[楼诚]接机12
（我发现我一写AI的梗就high，一high就收不住。收不住就头疼。我跑这里来缓缓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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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的手按在额头，尖锐的声音，从大脑深处，像冰锥一样刺出鼓膜。他觉得头疼，心跳很快，呼吸不由自主地加深。
兴奋？期待？不是的，是害怕，明楼知道，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胆子那么小，他害怕所有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。
一双手为他披上大衣，干燥而温暖的手指在他脖子上滑过，按在他颈动脉上。
明楼闭了一下眼睛。
“好戏开场了。”那个柔和的低音带着点笑意。
明楼睁开眼睛，他的呼吸已经平静下来，对面的眼睛笑着看他，阿诚。
明楼把阿诚的手拉到鼻子下面，闻了一下，说：“开场了。”
阿灵顿新星球的曲率机场上。明楼站在站台口等着人。机场已经被清空了，站台内外，都是荷枪实弹的军警。
站台里有人走来，明楼微笑起来，对面是穿着深蓝色风衣的汪曼春，好看的红唇带着明亮的笑意。
“师哥！”汪曼春快步走上前，抱着明楼的脖子，明楼环着她的腰说：“汪特派员总要注意点形象。”
汪曼春倒是会错了意，摸了摸自己的脸，问：“刚下来没有好好化妆，有什么不对么？”
明楼看她，说：“倾城倾国。”
汪曼春笑，拉着明楼往前走，说：“我们找到了五号的尸体？”明楼停了一下脚步，仿佛很惊讶的问：“五号？那个叛军的精神领袖？”汪曼春点头说：“是的，原本联盟还对他有所忌惮，只是流放，但是路上出了意外。倒是特科真心实意搜救了很久，最后居然找到了尸体。”
明楼看她，问：“你是想要……？”
汪曼春说：“不是说定居点流言四起，说是新的救世主是那个睿智瘦小的男人么？太蹩脚了，这种传言，不就是影射五号是他们的救世主。现在救世主的尸体到了，传首九边，让那些愚民看看。”
明楼向后转头，看到几个人抬着一个封闭的长形木箱出来。明楼对着那个木箱闭了一下眼睛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长叹。
汪曼春看看他，说：“真想和你好好聊聊，可惜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。”
明楼看着她，说：“别太累了，属下愿服其劳。”
汪曼春笑起来，说：“去你的。”
下午的时候，明楼去区公所的地牢里找汪曼春，还没有进门，就听到一阵阵惨叫声。明楼顿了顿，再往里走，正看到汪曼春拿着一个电弧鞭在抽打着一个人，电弧鞭的能量很高，那人的血在电弧光里四处飞溅。
“曼春！”明楼不由叫了一声。
汪曼春回头看他，那一瞬间她有点窘迫。她有点犹豫地走上前，问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她粉白的脸上有血迹。
明楼盯着他看。
汪曼春回头看看还在惨叫的受刑人，转头对明楼说：“这个人，小酒馆里在传教，他们说他知道那个发圣经的人是谁。我，这个，不打也不行。”
明楼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，帮她擦掉脸上的血迹，说：“是的，不打也不行的。”
汪曼春开心起来，说：“你去外面呆一会吧，我问出口供来就给你。其实我知道你查起人来比我厉害。”
“好。”明楼笑着转身出去。
阿诚在外面等他，看他握着那块沾着血的帕子，有点发呆。阿诚嗤笑了一下，说：“怎么？少年心里，最后那一点点东西终于碎了？”明楼握着手帕，抬眼看了阿诚一眼，笑了笑，轻声问：“吃醋了？”
阿诚笑着摇头，说：“我不吃这种醋。”
明楼看着他，点头说：“说得好。”
汪曼春后来也没有把口供给明楼去抓人，而是亲自带着人袭击了穹顶边缘的小酒馆，抓住了那个“布道”的人。
那人被按在地上，双手被反剪着。汪曼春蹲下去，手抓着他的头发拎起脸来。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，汪曼春笑起来，说：“是你？居然是你？好久不见啊，毒蜂先生。”
王天风满脸惶恐地看着她。
王天风被抓到区公所的地牢里，汪曼春倒是没有拷打他，只是和他在监禁室里谈了很久。
明台把区公所的车子开在花园里，拿着一块抹布一寸一寸在擦车。眼睛一直对着进进出出的特科探员。
后来阿诚打发明台出去买点东西。他把钱递给明台，说：“慢慢买，天不黑别回来。”
明台盯着阿诚说：“大哥答应过我，会救他的。”
“那你以为现在大哥是在做什么？大家都在做该做的事情，没有谁一定得活着。”
明台发现阿诚说这句话的时候，声音有点颤抖，他看看阿诚，问：“阿诚哥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阿诚红着眼睛，用力咽了一口口水说：“你觉得，大哥是凭什么答应你，他能救疯子？”
明台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：“大哥，你是说大哥？他是要？”明台发现自己声音大起来，急忙压低，又问：“你？你不拦着他？他拿自己去换？我没有说让他替王天风去死？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阿诚说，“这是他自己的意思，不是因为你。”
“你不拦着他？”明台的声音五爪挠心。
阿诚看着他，说：“我听大哥的。”
五号的尸体被汪曼春用升空气球悬挂在穹顶之上，巨大的升空气球特意被涂成了鲜艳的橙色和亮绿色，下面挂着小小干瘪的尸体。尸体被吊着双手，讽刺地摆成基督的样子。然后被气球上的摄像头，拍摄图像，播放到近地面的几万块大屏幕上。
尸体已经化过妆，看起来就是人人都很熟悉的那个瘦小的人。汪曼春讥讽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，她说：“这就是你们的救世主？这就是新世界的使者？”
地面的人类开始啜泣起来，嚎啕大哭，所有的希望碎裂了，被许诺的事情只是虚妄。
被阿诚打发出来买东西的明台，正在超市里。他和所有人一起，看着大屏幕上的五号。他冷笑了一下，心里想：“差不多了，你们该来了。”
一个巨大的黑影像乌云一样漂浮过来，虽然在这个水蒸气升不到的高度，并不会有乌云。
地面上的人们，看到了一个，巨大的，头顶有着长角的生物，正围着五号的尸体逡巡。
“海豚？”有人在问。
是的，很大的鱼，额头有长长的角，巨大的就像地球海洋中的海豚。但是它浮游在真空中，尖锐的长角在恒星光芒的照耀下，显出青绿水墨一样的晕染。
它围绕着五号的尸体游动，尸体周围仿佛带上了青绿的光影。
跪地哭泣的人们站了起来，窃窃私语着。
汪曼春在指挥台上看着那个生物，不知道它是什么，但是，不对劲。
“电磁炮。”汪曼春说。
太阳穹顶被打开，电磁炮对准了那条巨大的鱼。
开炮。
那条鱼中了一炮，它痛苦地翻滚着，尾巴抽打在升空气球上。
尸体被晃动的升空气球拉扯得上下翻飞。
汪曼春冷笑一下。
又是几炮。
那条鱼直挺挺地不动了。
在超市里喝着酒的明台，大笑起来。
旁边的人也有哭泣的，也有笑的，有砸东西，有跪地的，他的笑声不算太明显。
更大更多的乌云来了，巡游的真空中仿佛有巨量的消息在传递，青绿的闪光和大鱼的吟唱如同海啸一样在涌来。
更多的大鱼围绕着五号的尸体在游动，它们在那具尸体身边灵活而复杂地舞动，仿佛在进行一场诡异的仪式。
整个地面的人群沸腾起来。
“神啊！”山呼海啸的祈祷声甚至盖过了军警戒严的警笛声。
在区公所里，看着大屏幕的明楼微微笑了笑，说：“他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阿诚说：“明台讲，王天风抢先找到了五号的尸体，发现了事故的原因。五号的太空舱就是被这些鱼刺破的，它们对于太空舱表面的纳米塑料涂料发生了误解，以为这是求偶的激素。”
明楼看看阿诚。
阿诚说：“于是王天风在五号尸体上涂满了那种纳米涂料。然后沿途一直在播散那些涂料，吸引那些鱼过来。”
明楼吸气说：“真下流。”
阿诚说：“五号不会在意这种事情。有些时候，我宁可你用点下流的办法，而不是老想牺牲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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