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春花

脑洞很大,自娱自乐

【山河令】【温周】相遇1

      跟@胭脂雪冷 太太开了个脑洞,周絮是在秦怀章这样宽厚正常的君子身边养大的,有幸福的童年。但依然会开创天窗,杀了很多人甚至是同门,发明了那些作死的钉子。最后残害身体的忏悔和赎罪,更像是某种不可调和的本性在撕扯。

    而温客行,父母无辜受害惨死,自小在鬼谷弱肉强食挣扎求生,却还是知道阿湘是自己的人性,知道哪些是善恶,努力抵御着自己不被鬼气完全侵蚀,被人夸一句好人会有些感慨。

   如果,这两个人的成长背景,完全反过来呢?

 

     阿絮会成为一个更疯狂,更没有人性的鬼主么?温客行会任由师父的四季山庄败落,但是做一个云淡风轻的江湖隐士么?

      可能,也不会。可能他们还是会向一个居中的方向前进,阿絮也会努力控制自己的善恶,温客行也会做出很多身不由己、但无法更改的错误。

     而最后,他们无论如何,还是会相遇。

 

相遇

      周絮躺在那石桥下面,任阳光照在他脸上。艳鬼给他做的这个面具黄黑憔悴,粘满了胡须,活像是痨病鬼的样子。

     那天,艳鬼给他扮上的时候,也忍不住笑,说:“谷主,我这面具真是暴殄天物了。把您这张脸…..”

 

     周絮斜眼看了看她,艳鬼悚然一惊,半跪着低头说:“属下失礼了。”旁边两个婢女已经扑通跪了下去。

 

周絮没再理她,自己抹了一下脸颊,说:“下去吧。”

 

他顶着这张脸,穿上宽松褴褛的衣服,走出鬼谷的狭窄山道。山路已经破败多年,石阶若有似无地在小路里点缀着。

 

鬼谷的人,说是有誓言不得出谷扰乱人间。但其实是外人不敢进来,鬼谷的人,也不见得敢出去。

 

阿湘小心翼翼跟在他后面,路上苔藓湿滑,脚下不由一跌。倒是没有摔倒,周絮好像背后长眼睛一样,伸手把她捞住。

 

阿湘委屈巴巴地看着他,气哼哼地说:“我去把流云九宫步再练500遍,我自己的错,我下盘不稳。”

 

“知道就好。”周絮说。

 

“我不知道!”阿湘暴跳着说:“我不知道,我不要练了,你一点道理都不讲。要不你今天杀了我算了。本姑娘今天跟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!我就是不练了。”

 

周絮盯着她看了许久,阿湘的气势渐渐平下去,声音也低起来。

 

周絮说:“练一千遍。”

 

阿湘泄气说:“300遍。”

 

周絮转身往前走,阿湘继续跟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说:“400遍。我不要练500遍,我不要练500遍。”

 

“1200遍。”周絮说,背对着阿湘的时候,他其实有些笑意。

 

“450遍。”阿湘说,“我再把乐府诗背20首给你听行不行?”

 

 

 

周絮还在石桥下面,顶着痨病鬼的脸在晒太阳。阿湘被他派出去跟人接头了。


今天是久雨初晴的日子,满城的人好像都在出门踏春,诗酒游戏,香车宝马。周絮躺在那里,晒着暖烘烘的太阳,听来去人流在耳边踏过,有人往他身上扔了几枚铜板。

 

然后他听到旁边酒楼上,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在说:“师兄,你看桥下那人好生奇怪,傻呵呵坐了一上午,若说是要饭的,连个碗都没有。”

 

一个男子的声音说:“他在晒太阳。”

 

周絮忍不住抬眼望去,对面酒楼上,他看到两个青袍的男子,一个年长些书生打扮,另一个只是少年模样,穿着利落的窄袖衣服。

 

那少年见周絮抬头看他们,跟对面书生说:“师兄,他看我们了。”书生转头看他,正和周絮的眼睛对上。周絮眨了眨眼睛,打了个哈欠之后又闭上了眼,把头靠在桥栏的阴影里。

 

那个青袍书生的脸色有些苍白,眼睛黑白分明,被他看了那一眼,周絮只觉得心里一惊。他蜷在那里,野兽一样的直觉有一丝沉滓泛起的血腥味:“这双眼睛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

温客行看了看桥下的周絮,见他不理自己,又不由多看了几眼。旁边的少年拿手挥着他的视线说:“师兄?师兄?”温客行把少年的手推开。少年说:“这个人有什么好看的?莫不是你看人家痨病太重,又想给人治上一治。”


自从他们的师父秦怀章去世之后,四季山庄靠着他们首徒温客行支撑起来,已经很难维持原来的影响力。大部分的好名声是靠着庄主温客行的医术赚来的。庄内的人也开玩笑说以后都去弃武学医,走一遭文士的路子。

 

温客行知道这些话也算是玩笑,也半是失望。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,有点听不得师弟秦九霄的话,哼了一声,说:“你懂什么,这人易了容。”他说话的时候,刻意压低了声音,不让周絮听到,“这是师父的易容术。”

 

秦九霄咦了一声,扑出去想仔细看看。正看到一个穿着官袍的人骑马过来,立在周絮的身前,往周絮身上扔了几个铜板。

 

周絮把胸口的铜板收进袖子里,说:“小大人,别来无恙啊。”

 

骑在马上的韩英笑了一声说:“鬼主倒是有恙的很,我竟是没认出来。要不是阿湘姑娘说,那个最脏最猥琐的痨病鬼便是你。”

 

周絮笑笑说:“晋王怎么说?”

 

“只要鬼谷愿意效忠晋王,莫说是你们只想出谷做人,就是将来封妻荫子、富贵泼天,晋王也是应的。”

 

秦九霄悄悄凑在温客行耳边说:“别管闲事了,我们还要去五湖盟观礼呢。唉,要说他们也是师父的至交,师兄,那个赵敬师叔,虽然是懦弱了点,可也算对我们不错了。”


温客行冷笑了一声:“懦弱?不错?赵敬可没那么简单。”

 

那边韩英已经骑马去了。温客行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,再一回头,周絮已经不见了。

 

他站起来,说:“我们走。”

 

“去哪儿?”秦九霄急急忙忙掏钱付账,一边问他。

 

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?”

 

“哪句?”

 

“有缘自能相会。”

 

“啊?谁。”

 

温客行说:“这人的肩胛,我肯定在哪里见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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