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春花

脑洞很大,自娱自乐

【楼诚】脑洞7

阿诚从睡梦里惊醒。从小到大,这个梦从来没有彻底离开过他,入骨的饥饿,狭窄的笼子,鞭子和令人恶心的身体接触。从高楼上下坠,从山顶,从透明的房子,从飞驰的列车上落进深渊里。

然后惊醒。

他坐在床上大口喘气。

 

其实也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。小时候,睡在明楼身边的时候就不会做。但是等他大了一些,明楼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了,对他的噩梦,只是说:“试试看吧,也许你已经不会做这个梦了。”

很多时候不会,偶尔做了梦,他只是小心地藏起来。明楼实在也算不上一个耐心温柔的抚养人。

 

阿诚爬起来去卫生间,他对着镜子,捧着头,想了想昨晚怎么了。化装舞会上,他好像在调戏一个蛇族的人。

 

他晃了晃头,酒喝得并不多,这种鬼迷心窍的事情也不知道在干吗。然后呢?阿诚皱着眉头想,然后 好像接吻了,柔软的唇和清冽的酒味混在一起,有奇异的气味和温度。

 

 

再然后呢,阿诚往脸上泼了点水,镜子里他的脸色有点难看。再然后,什么都没发生。

 

 

“什么都没做?!”阿诚对面的吸血鬼大喊:“你搞毛啊?昨天我还特地给你留了个房间。”

 

阿诚和他两个人坐在一个小咖啡馆里,吸血鬼的尖叫让旁边的人侧目,他浑然不觉地继续对阿诚说:“神奇。”

 

阿诚说:“我又不是对谁都要做点什么。”

 

吸血鬼笑着说:“确实不多,我只是记得你有大概多少男朋友女朋友?”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数着着手指头,好像费劲地要统计一个巨大的数字出来。“你只要看得上眼的,都可以动动手。为什么这个不动手,昨天你那个样子,啊,天哪,你不是来真的吧。”

 

阿诚撇嘴笑了笑,说:“说正事吧,合同呢?”

 

吸血鬼从旁边的包里拿出文件夹,递给阿诚,说:“300个安眠棺材,降温隔音防水防虫,自带空气过滤。托运还是你派人送回中国?”

 

“我自己送回去。”阿诚喝着咖啡看合同,说,“正好我想回去一趟,解决点事情。”

 

“什么事情?”吸血鬼满脸八卦地问阿诚。

 

阿诚说:“我是不是跟你说过,我爱的人,成熟、稳重,思虑周全,为我着想。他不想占有我,他只想让我自由。”

 

吸血鬼说:“说过,这话我拿去用了好几次,和美女们聊天真是太管用了,令人心动。”

 

阿诚笑起来说:“对,所以我要去解决一下。”

 

吸血鬼疑问:“解决?”

 

 

明楼这几年他和汪曼春拖拖拉拉谈了很久恋爱,汪曼春的妈妈顺势和明镜站成了一队,支持她的减少孵化的法令。

 

但明楼也没想到,到后来,汪曼春提出了更激进的论点,她说应该把所有非受精卵孵化出来,让幼年男性们自相残杀,留下最强壮的,指定收养,培育成年。

 

舆论哗然。

 

但是突然之间,她有了很多的支持者和追随者,隐隐成了新一代的意见领袖。

 

明楼那天在报纸上看到,汪曼春又在侃侃而谈,她的达尔文理论,适者生存。

 

明楼把报纸拍在桌子上。

 

对面正在看书的明镜笑眯眯看看他,把报纸拿过去,念了一段记者对汪曼春的阿谀之词。

 

明楼叹口气。

 

明镜笑着说:“你还真以为和她拖着谈恋爱,就能把她妈妈争取到我这里来?她是在利用我。”

 

明楼说:“我错了。”

 

明镜笑着把报纸放回到明楼手里,说:“你从来没搞过这些,被汪家人算计了很正常。”

 

明楼看着明镜,说:“所以你同意我试试的时候,就知道汪曼春要利用你?”

 

“不让你试试,你怎么能知道自己错了呢?”明镜说,低头看书,说,“但是你的应对还是很不错的。你说,达尔文是说适应,而不是残忍。”她沉吟了一会,说:“明楼。”

 

明楼抬头。

 

明镜把脸上的老花眼镜摘下来,看着他说:“下一次新议员增补,汪曼春一定会进议院。而我会提议你。”

 

明楼看着明镜,说:“这种时候,我根本不可能进议院啊。”

 

“是啊。”明镜又戴上眼镜看报纸,说,“所以你还要大张旗鼓跟汪曼春谈恋爱,到时候,她支持你进议院也是错的,反对你也是错的。”

 

明楼嗤笑一声,说:“你就这么利用我?”

 

明镜笑睨着他说:“你主动要求的呀。恶心的事情还有的多呢,等你能操控起来了,我就可以退休了。”

 

明楼看她。明镜的意思,其实在认可他参与政治。明楼轻轻点了点头。

 

因为减少孵化的法令还在试行期间,不孵化的蛇卵也不能销毁,只能暂时冻结。

至于冻结用的器材,经过反复筛选,明楼在阿诚的建议下面,找到了欧洲吸血鬼的安眠棺材。降温、隔音、防水防虫,空气过滤。很适合暂时保存蛇卵。

 

首批300个棺材,由阿诚押送回国。明楼那天早早去上班,在办公室里等着阿诚来交接和述职。

 

敲门声,明楼猛地抬头看了看,声音平静地说:“进来。”

 

阿诚进来。几年不见,他长得更结实了些,晒得很黑。琥珀色的眼睛亮得灼人。

 

明楼站起来,叹了口气对他笑着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

阿诚笑着点头,把述职报告和押送的货物清单放在他桌子上,说:“后勤已经去验收了。”

 

明楼不说话,看着他。

 

阿诚有点紧张地拉了一下领带结。

 

明楼有点回过神地示意他坐。阿诚摇头,表示不想坐,两人隔着办公桌对望着。

 

阿诚说:“大哥。”

 

明楼等着他往下说。

 

阿诚继续说,那些话他以为会很艰难,以为会说得很慢,但是一出口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流畅而明亮,他说:“我很感谢你的苦心。我知道你为我好。只是我也不知道这些为我好,是我自己想出来的,还是真的。不大重要了,我想开始新的生活,没有你的生活。这么多年我,胡来,旅游,交朋友,其实不是我自己,是为了你。直到那天,我,我碰到一个人。”

 

明楼问:“什么人?”

 

“不知道,我不认识他。但他不是你,这就足够了。我可以没有你。我以前一直没有试过真的离开你。”阿诚说。

 

“那你,今天是?”明楼伸手握住他的肩膀。

 

“我来说再见。”阿诚把明楼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,吻了一下他的手腕,然后慢慢放下,慢慢看着明楼,转身出去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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