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来了一个三岁小孩，闭着眼睛不肯睁，爸妈说下午就这样，睡了一觉还没好。
扒开眼皮，眼球破了。什么东西穿通过去了，眼球里面都是血。。。。。。
三岁，值班的麻醉医生说已经三台急诊手术了，这个孩子他没把握。其实我也没把握，不知道什么东西穿通的，如果视网膜伤了，我也做不了。
我让他们先抱着孩子去拍CT，什么都不能给她吃。要做麻醉。
小孩妈妈坐在我旁边一言不发盯着我。
我开始打电话，上一级的一院、二院、中医院，更上一级的儿童医院，其他医院。
孩子太小，外伤没把握，麻醉急诊太多，明天吧。明天吧。明天吧。
我理解，我也接不了这个孩子的手术。
孩子妈妈死死抓着我的手。
又一个电话，一个同学帮我找到了某医院的眼科值班医生。对方听完我的描述，沉默了一下去打电话，我叹口气，等着他拒绝。
“你让他们过来吧，我们大主任说他也过来，万一伤到视网膜，看看能不能一起处理了。免得孩子麻醉两次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我差点哭了。。是，是，好的，好的，好的。
（我今天打电话问了，小孩的手术做下来，晶体和角膜穿透了，但是没有异物，没有感染，视网膜没伤，她以后需要再做一次手术植入人工晶体，视力会差很多，但是眼睛保住了，没有瞎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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