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春花

脑洞很大,自娱自乐

黄金劫案(2)

戴笠直接来了命令,要求报复。
但是主事者李士群本就是特工里的精英,对于自己的安全防护更是精益求精。连同他的得力大将吴四宝,也是滴水不漏。
阿诚请缨过很多次,凭着他的“人缘”,叫人吃饭赌钱,能把吴四宝约出来。但是明楼直接驳回:“太容易暴露了。”
后来上海的军统行动组以牙还牙,半夜突袭中储银行的宿舍,中储银行的宿舍现在也没有几个人住着,几个小职员被军统一通扫射。尸体还被拉到马路上示众。军统又在银行金库里放了一把火,把里面的几千万“中储券”烧了个干净。
明楼对这种行动十分反对,几个银行职员能对中储券有什么影响,不过是徒增杀戮。
南京方面却不这么看,对报复行为大加赞赏。于是中储银行在浙江、苏州的支行也被灭门。日本人暴跳如雷,威胁租界的工部局,如果不立刻找到凶手,他们就要派自己的宪兵驻守银行。
租界工部局,对于在自己地盘上杀人的事情,自然是不能忍。但是不能忍也只能忍,现在的租界不比以前,各国的本土都深陷战火,哪里还有兵力来上海耀武扬威,保护侨民。
租界说到底,也不过是一堆各国的生意人,雇了几千个只有手枪警棍的巡捕而已。日本人现在不占领公共租界,不过是因为华北金融系统未成气候,他们还需要保留上海这个汇金之地。
76号又在租界银行里祸害了一阵。大约看着老杀人也不是个事情,吴四宝出了个主意,开始随行绑架各个银行的管理人员,先是威胁他们收用中储券,然后再问家属索要赎金。
其实到后来,他们也根本不在乎那些银行用不用中储券,倒是一门心思干起了绑票的生意。
租界的银行协会会长是杜月笙,但是杜月笙远远避在香港,他的大徒弟万默林留在上海,也是深居简出,神龙不见尾。
后来几个银行大佬只能来找经济司司长明楼。几个穿长袍或者西装的老头,还有明堂,都在明楼办公室里嚎啕大哭,让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收收那几个瘟神。
明楼被吵得头疼,手抚着额头叹气。阿诚站在旁边,摸了一下他的额头,明楼抬眼看了他一眼,示意走开点。
“各位爷叔啊,我一个做经济的,也真是领教了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。”明楼说着,他的手指里捏着一枚鸡血石的印章,那是他的公章,在桌子上颠来倒去地叩着桌面,“这个事情,当然是要管。”
正哭得伤心的老头们立刻止住了哭,齐齐看向明堂,明堂趋前一步,蹦到明楼面前,抓着他的手,说:“就等你这一句话了。”他赶紧坐到椅子上,继续拉着明楼的手,又问了一句:“怎么管?”
“怎么管?谁能管?”明楼满脸疲惫,“我也只能去求日本人啊。”
明堂万没想到,总是踌躇满志的明楼说出这么一句话。他哑在那里,松开明楼的手,有点讪讪的说:“也是,也是。”
 
明楼在办公室里,给日本的上海经济顾问玉漱川写了一封长长的报告,先是肯定了76号的作用,现在上海的各大银行已经收用中储券,而且银行毕竟是用黄金、外汇或者是法币“买”来的这些中储券。银行又必须把这些“钱”花出去,很多贷款厂家得到的贷款,只能是中储券。
明楼又拍马屁,说玉漱川组织的华北金融中心和日本正金银行,运行良好,华北的粮食、煤矿和棉纱,正是上海迫切之需要。现在源源不绝的中储券北上,正是购买力旺盛,货币坚挺的表现。全都仰赖玉漱川的高瞻远瞩,格局广大之先见。
明楼一边写,阿诚一边在边上撇嘴。后来明楼也恼了,顺手把边上一本文件砸到他脸上,说:“少在那里挤眉弄眼。”阿诚极顺手的把文件捞住,说:“我这不是可怜你么?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。”
明楼叹气说:“那我怎么写?写我恨不得食其肉,寝其皮,一刀一刀把他切碎了才能消我心头之恨?”他丢下笔,说:“一张中储券,就把上海五六成的财富敲骨吸髓,运到北方,”他闭了一下眼睛,“买成军舰,造成枪支,残杀我们的人民。”
他突然抓起钢笔用力戳在桌子上,真金的笔尖插进桌面,登时折弯了。阿诚知道他难受,并没有拦着他。
“吴四宝算什么,李士群算什么,他才是!他才是!”明楼手指用力戳着自己的写的报告上的,玉漱川先生台鉴,明楼的手指关节都被自己砸得哐哐作响,“他才是!心腹大患!必先除之而后快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还必须压低着声音,目眦欲裂,大哭而无声。
阿诚赶紧走过去抓着他的手,说:“我知道,我知道,我知道。大哥,大哥。”
明楼双眼通红地收回手,靠到椅子上。
阿诚握着他的手,仔细看他的表情。
明楼靠了一会,抽回手,白了他一眼,说:“干活去。”
“唉。”阿诚赶紧站到边上,给他找了一只新的钢笔,灌上墨水。
明楼咬了咬牙,继续在那张纸上拍玉漱川马屁,恳请正金银行还是应该在中储银行储备部分黄金,以安定上海市的民心。“此以小利博大势。”
又夹叙夹议,表示现在中储券大势已定,请停76号在租界的“积极行动”,才是长远之计。
然后他把报告封好,让阿诚抄送一份去周佛海处。
“杜月笙的那个徒弟,万默林,现在还在上海么?你能联系到么?”明楼问。
阿诚点头。
“约他出来一下,这场围猎,要他牵头。”
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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