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夜追凶】【峰巡】小人儿（11）
关宏峰赶紧把围巾解下来，裹住周巡。
小汪跟上来问：“关队，他怎么回事？您知道？以前有过？”
关宏峰对着小汪使了个颜色。
小汪会意，转头瞪着周围拍照的人，让他们把照片删了。
几个小姑娘很自觉删了。
刑警队几个坏小子嗤嗤笑着，被小汪捶了一拳，才恋恋不舍地删了。
只有旁边一个派出所来帮忙的老民警说：“这跟案子又没关系，我给孩子去看看稀奇。”
周巡待在关宏峰的风衣口袋里，露出个头来大骂，说：“老张！去你的，还给孩子看，我告诉你，信不信我把你们隆丰派出所的牌子拆了？”
小汪赶紧接过老张的手机，删掉了照片。一边问周巡：“师父啊，当时怎么回事情？”
周巡说：“当时小周说5楼不开门。我说你也忙到现在了，下来歇一歇，我去。”
小周在边上插嘴说：“5楼是两个小姑娘，她们说打电话问派出所，有没有民警回访，社区的同事说没有，让她们别开门。”
周巡操了一声，说：“我也没去敲门，走在四楼我看到一个小混混拿着夜宵上楼。看见我，用力笑着打招呼。我瞧着这个更可疑，就跟着上去，先查他们。”
那天周巡上了6楼，说是民警回访，让他们签字打分。那个拿夜宵的小伙子态度极好，签完字，还主动让他进去坐坐喝杯水。周巡半点没推辞地进去了，看见里面很干净。只有两个小伙子和一个老太太。周巡已经认出来，那个老太太就是他们一直在监视的“阿姨”。
他左右看看也没有什么东西，喝了口水，打个哈哈想要走。但是突然咳嗽起来，整个人胸闷头疼，倒在沙发上，喊了一声：“你们这茶！”然后就昏了过去。
房间里另外三个人其实受惊吓比他还大，老太太厉声问倒水的小伙子：“你水里放了什么？”
“没有啊！”
另外一个冲上去扶周巡，问：“警察叔叔！警察爷爷！你怎么了！？”他手上突然一空，周巡不见了，沙发上只剩下一套警服。
房间里三个人大眼瞪小眼，手里拿着警服那人结结巴巴问：“怎，怎么回事？”
另一个小伙子拿起周巡的杯子，喝了一口，喊：“我真没放什么呀。”
老太太扇了他一巴掌，说：“你没放什么，然后放心大胆让警察来查？这屋子里的东西禁得住查？废什么话，快，走！把那身狗皮也拿走。”
周巡对众人说：“我当时昏厥过去了，这事情以前也发生过，何主任说我体质特别，只要接触微量的新型毒品就会发生这种事情。”
关宏峰对大家说：“大家别担心，周队这样子是能恢复的。现在我带周队去毒物中心检查一下，小汪让搜索的人撤了吧，重点还是602室的物证取样。”
小汪点头说知道了，低头拉开关宏峰的风衣口袋，问：“师父，你饿不饿？”
“饿啊。”周巡说，“有什么吃的？”
小汪赶紧拿自己的早饭过来，一袋小笼包子，油唧唧就往关宏峰衣袋里塞。关宏峰也不便表示反对。
然后关宏峰独自开车，带着周巡去毒物鉴定中心。
在路上，周巡坐在副驾驶座上，披着关宏峰的手帕，啃着一个跟他头差不多大的小笼包，说：“哎，你给我路上买点衣服，找个僻静点地方把我变回去。”
关宏峰犹豫着问：“是不是，该去给何主任看一下你这个样子，然后做点检查？”
周巡说：“还嫌我出的洋相不够多是不是？”
“这不叫出洋相。”关宏峰说。
“还是你不想亲我？”周巡问，“还是到时候你想当着老何的面亲我？”
“行。”关宏峰说，周巡愣了愣，关宏峰说，“我当着老何的面亲你。”
周巡不说话了。
过了一会，关宏峰问：“当时你昏厥了多久？怎么到楼下的？”
周巡说：“很快就醒了，有个人把我的警服卷起来塞进一个口袋里，他太慌了，没注意我裹在里面，我醒了，看到两个男的绑着绳子，从厨房的一个烟囱里滑降下去。”
“不是烟囱，是垃圾通道。”关宏峰说。
“哦。”周巡说，“反正我趁他们落到地上，就爬出来了。哎，你怎么会想到在楼下找我？”
“你失踪了，要么变小了，要么遇害了。”关宏峰转头看了周巡一眼，说，“监视得很严密，他们不可能带着一具尸体从楼梯出去，也不可能扛着你从垃圾道滑下去。如果是扔下去。”关宏峰闭了眼睛，顿了一下，说，“那里会有生物碎屑。”
周巡嗤笑了一声，说：“那也可能我变小了被抓住了，被捏死了，什么都找不到。”
“有可能。”关宏峰转头盯着他，说，“所以我更要找一遍，那是你唯一活着的机会。”
周巡被他眼光看得背后一凉，挠着头说：“呃……让你担心了？”
关宏峰不说话，继续开车。
周巡继续啃小笼包子。
红灯。
关宏峰停车，转头看看周巡，突然大声说：“我跟你说过不要去那里吧？小周也没危险，你一定要上去做什么？”
周巡被这口气训得面红耳赤，跳起来说：“你他妈！我怎么办案你管得着么？”
关宏峰转过头去，嘴里咬着舌尖，免得说话。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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