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春花

脑洞很大,自娱自乐

诗歌与芭蕾终将毁灭(十七)

     门外,服务员敲响了门,问:“先生你好,楼下有位索菲亚小姐说是和您约好的。”


     摊在沙发里的俄国人一骨碌滚起来,说:“啊,请,请她上来。”


     明楼点点头。


     旁边对面沙发上,还坐着两个拿着枪的壮汉。明楼对他们说:“你们现在是戈洛文先生的保镖,等会去开门,客客气气站在门口。他们一进门,就把人质扑倒在地上,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。”

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还,还有保证我的安全。”边上的俄国人,就是戈洛文先生跟着说。


     其中一个保镖说:“你放心,我百发百中。”


     “别,别开枪啊。”戈洛文满头的汗。


     明楼起身,躲进了卧室里。阿诚也在里面,手里拿着枪。两个人都靠着门,显得有点挤。阿诚不客气的说:“您往里面去点。”他靠着门,盯着门上的窥孔,右手握着枪,左手里握着门把。只要外面有动手信号传来,他立刻就会冲出去。


     过了一会,服务员带着人上来了。索菲亚的高跟鞋在柚木地板上碰出一阵轻响,伴随着欢快的俄语:“啊,亲爱的戈洛文伯爵。”


     可是并没有保镖扑倒明镜的声音。


     阿诚听到戈洛文犹豫了一下,问:“美丽的女士,这几位先生是谁?明镜小姐呢?”



     阿诚轻轻对明楼翻译:“大姐没有来。”


     明楼抿了抿唇,光听声音他也明白了。


     阿诚在他耳朵边上吞着气声说话,明楼有那么一刹那有点分神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“大哥?”

  

     明楼点点头:“见机行事。”


     

     来的人是谢廖沙和索菲亚,还有三个“保镖”。三个“保镖”有意无意地和戈洛文的保镖站到了一起,紧贴他们站着。


     戈洛文和索菲亚、谢廖沙聊起了买卖的细节,因为昨天已经说好了价钱,戈洛文(其实是阿诚)准备好了合同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但是戈洛文没有见到明镜,当然不肯签,他说:“是的,我相信这个房契和地契是真的,我相信您和明镜小姐结婚了。这张委托您作为她的全权代表的文书,我也相信是明镜小姐的亲笔签名。但是,尊敬的殿下(谢廖沙先生的头衔可是大公爵),和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做生意,绝对不是我的风格。而且您要的是金条和无记名债券,要是您今天拿走了,明天别人告诉我们,你们俩已经离婚了,我就只能去跳长江了,当然在上海是跳黄浦江。”


     谢廖沙大声怒吼,说戈洛文居然敢藐视他贵族的信用。索菲亚夹在里面左右的劝。最后说,明镜小姐生病了正在静养,如果戈洛文先生愿意屈尊和我们一起去探望她的话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


     “但是我们要看到您答应的现金。”索菲亚说,“至少让我看到您的诚意。要知道明小姐现在很不舒服,如果到时候没有看到钱,她肯定会责怪我的。”


     戈洛文说:“请稍等。”


     然后戈洛文推门走进了卧室,压着声音问明楼:“怎么办?跟着他们走?你可没提这个,你说会保证我的安全的。”


     明楼看了看他,阿诚从口袋里拿出两根金条放在戈洛文手里。


     戈洛文咽了口口水。


     “你不想去我能理解。”明楼说。阿诚在边上,捏着一根金条往外抽。


    戈洛文按着阿诚的手,把金条捏得死紧:“你妈妈的。”

  

    明楼继续说:“可你呆在这里也不安全,他们那几个人,已经打算看到现金就直接抢了,你没注意到那几个白俄守着门,手已经是在口袋里了?”


     明楼拿着一个小袋子,递给戈洛文,说:“这个给他们看。”戈洛文打开看了一下,里面是小半袋钻石。



     戈洛文把两根金条揣进另外一边袜子里(不是塞脚底下,是那种老式的亚麻布袜子,袜筒因为没有弹性,所以稍微有点长,免得掉下来,塞一两根金条应该不至于硌脚)。喘了口气定定神,拿着钻石出去了。

  

    谢廖沙看着晃眼的钻石很高兴,频频拿眼神示意索菲亚可以动手了。可索菲亚问:“为什么不是金条?”


    戈洛文说:“金条你可以拿去任何地方花,对,钻石麻烦,钻石不方便。可是如果你骗了我,这些钻石,我想你只能在上海滩换成钱。只要在上海,老沙欣有的是办法帮我拿回来。”


     他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白俄“保镖”,回头对索菲亚说:“我在中国混了那么久,您觉得我是凭什么赚到钱的?钻石您拿着,见到明董事长,我给你换成金条。”


     索菲亚勉强地笑着说:“您太谨慎了,我很喜欢。那么,我们现在可以去见明小姐么?”


     在窥孔里看着外面的阿诚笑起来,对明楼说:“成了。”

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 明镜现在穿着一件长袖的睡衣裙子,躺在床上。整个人仿佛陷在某个松软的包裹里,迷迷糊糊却无比欣快。


     残存的理智在反复地告诉自己,他们让她抽了很多的鸦片。醒过来,醒过来,明楼在上海,明楼会来的。明台呢,明台没事吗。醒过来,不能睡。


     一阵嗅盐的味道直冲到脑子里,明镜打了一阵喷嚏,终于醒了一下,但是不能动。


    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,索菲亚、谢廖沙,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,后面好像还站着两个人。


    那个人忧心忡忡地问:“明小姐,明小姐,您还好么?”


    索菲亚说:“热症,请您别碰她,好像是会传染的。”


    她话音还没落,旁边的一个保镖突然冲了上来,抱着明镜滚到了床底下。


    另一个从左右大腿的侧袋里,拔出了两把勃朗宁,一边隐蔽,一边左右开枪。


    戈洛文也捂着脑袋钻进了床底下。里面的那个保镖拖着戈洛文,把他压在明镜身上,然后一个翻滚,冲出去助阵。


    门外响起了枪声,还有呼喝声。房间的门锁被一枪打碎了,几个人冲了进来。


    为首的正是明楼,他手里举着一支毛瑟步枪,一枪一个解决了门口两个白俄。


    房间外是一个礼拜堂,他们是在小桃园街的一个破旧的清真寺里。礼拜堂里还躺着几个浑身是血的白俄。


    郭骑云把守着大门,老宋的副官守着窗户。


    阿诚冲进了房间里,扑到床底下找明镜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谢廖沙拉着索菲亚躲在一个衣柜后面,明楼举着毛瑟枪,一阵扫射。有人冲上来把衣柜掀开,谢廖沙躺在后面,肚子上中了一枪。索菲亚却不知所踪,衣柜后面是一个暗门。


    戈洛文从床底下爬出来,喊着:“钻石,钻石,钻石在那个女人身上。”


    几个枪手挤进暗门里追了出去。


    明楼没空理这个。阿诚已经抱着明镜从床下面爬出来,轻轻拍她脸:“大姐!大姐!大姐!!”


    “大姐!”明楼扔了枪,跪在明镜边上抱住她:“大姐!”


    明镜挣扎着摸着明楼的脸说:“是鸦片。你才来啊。”


    “明楼无能。”


    这个时候,谢廖沙用中文在大喊:“你不能杀我!我是她的丈夫!哪怕事实上也是了!!”


    正打算开枪的郭骑云居然愣了愣,转头看着明楼和明镜。


    明镜迷迷糊糊笑起来:“是啊,我亲爱的,丈夫!”她咬着牙说,“我会忠诚你,服从你,只有死亡,才能把我们分开。”她唾了一口,又陷入到昏睡中。


    明楼把明镜抱了起来,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

    阿诚收拾起明楼的毛瑟枪,对郭骑云说:“你听到我大姐说的了。”然后跟着明楼出去了。


    郭骑云反应了一会,总算恍然大悟地转过身,一枪开在谢廖沙头上。



    


     


     


     


     

     


关于明镜在绑匪手里的遭遇,我原本写得还要难堪和痛苦,但最后还是删得只剩下那句暗示。但我始终觉得,在这样的乱局里,能毫发无伤的回来,未免太傻白甜了。王天风会确认明镜没有生命危险,但是她会受到其他的伤害,老王的德性,大概并不care(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和在乎的人来做死间,这种人,可以远远尊敬,靠近了是恐怖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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