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明日隔山岳3
新舰艇的舰桥当中，有一个长桌子，围着椅子。几个人拣位子坐下。
总指挥站在打首的位子，没有坐。总指挥的对面，降下来一个摄像头，落到和几个舰长的眼睛齐平的高度，代表着舰艇的主控AI列席。
大家当然知道，这只是AI的礼貌，让大家对他有个实质性的感觉，其实他的眼睛范围是整个舰船。
阿诚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发凉，好像有谁在盯着他看。他左右转了转，没看到什么。
但是没有等总指挥开口，沈阳舰的舰长就起身问：“为什么要一个新的AI，我们已经很习惯Moss的配合了。而且是一个新的任务的时候，我更希望是熟悉的战友。”
总指挥看着他，说：“我纠正一点，不是他配合你。”他指着摄像头说，“是你配合他。”
“哦？”沈阳舰长转头看着摄像头，又对着总指挥说：“为什么？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凡事总有开始。”AI突然接口，声音有些懒洋洋的，其实就是Moss平常用的声音，但阿诚居然听出了威压的气势。
所有人转头看着摄像头。喀什舰的舰长笑了笑，说：“也有道理。请问你叫什么？”
AI沉默了一会，说：“就叫我Machine吧。”
嘉兴舰长笑起来，说：“Machine啊，这，这算是个名字么？”
沈阳舰长猛地回头盯住摄像头，说：“当然算个名字。他是在给自己取名字？Moss都做不到，这是，自我意识。你怎么做到的？你用的是什么算法？”
“对AI的认知很精准。沈阳舰长，”Machine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，只是说，“很好。”
沈阳舰长盯着AI看了许久，笑了笑说：“行，你挺有意思的，你来挑人。挑我不？”
在旁边的天津舰长突然慢悠悠说：“总指挥刚才已经说过，AI会挑选我们。”
AI把摄像头转向他，说：“所以？你有什么结论？”
“所以，我猜，你会是一个有人格系统的AI，加上不会犯错的程序。只是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。”天津舰长说。
总指挥已经坐下来，看着他们几个人说话。听到天津舰长的话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问：“什么意义？”
“种子计划只是要找一个合适的行星，Moss就可以根据恒星的热量和行星轨道计算出温度和行星土层。我只需要些辅助计算和种植机器人。”他望着摄像头，说：“Machine先生，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？”
“大概是为了，防止你开着舰艇一头撞进行星的甲烷冰层里，想自杀。”Machine说。
天津舰长听他在说自己有自杀倾向，这像玩笑，也像是挑衅。天津舰长也不生气，笑笑说：“所以你一直在监视我们的生活信息？”
“思路缜密，很好，我很喜欢你。是的。我一直在偷窥你们，除了明诚舰长。”Machine说，“只有他收回了生活信息的调用授权。”
几个人都转头看阿诚，阿诚摊了一下手，表示自己不知道。
“只能说是，他对危险的直觉一流吧。”Machine说。
他的声音里，有笑意。
阿诚猛然转头看着那个摄像头。
沈阳舰长和天津舰长开始问Machine关于天气预测的程序问题，Machine在回答，也在不停地提问。阿诚默默地听着。
旁边的喀什舰长对嘉兴舰长说：“好像已经没我们两个人什么事情了。你喝茶么？”
嘉兴舰长有点茫然，见他问喝茶，就站起来去泡茶。阿诚也跟着站起来帮忙，去煮了一壶咖啡。
每人都倒了一杯。阿诚在摄像机下面也放了一杯，嘉兴舰长说：“他，他又不喝。”
“谢谢。”Machine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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