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春花

脑洞很大,自娱自乐

演习1【关周,楼诚,袁哲】

(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)

逐日河草原上的落日,明亮耀眼。关宏峰坐在河岸上的悬崖边,看着太阳一点点在河流里融化成熔岩一样的颜色,天还没有暗,变成一种明亮的青灰色。

 

周巡肩上扛着三脚架,手里端着个长镜头的相机,咔咔咔咔拍落日,说:“老关你起开点。”他手里的相机外面,贴着某某军报的标示。两个人都穿着荒漠迷彩的作训服,但是看起来整整齐齐,没有一点真正训练过的痕迹。

 

关宏峰往旁边挪了挪,说:“走吧。”

 

“去哪?”

 

关宏峰说:“老李你认识吧。大功8连的连长,他说他们今天开进逐日河草原的演习场,要开一个誓师大会,让我方便的话,给他报个道。”

 

周巡说:“卧槽,他演习开始了还带手机?”

 

关宏峰说:“没有,前天说的,说了时间地点,让我去‘偶遇’他。”

 

“哼。”周巡说。

 

“走吧。”关宏峰说,周巡耸了耸肩,跑过去开车。

 

但是两人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,没有看到预想中的“誓师大会”,一地的车辙印子和凌乱的垃圾。

 

“走了?”周巡问,虽然他也看出来,这个场地不简单。关宏峰默默蹲了下来,手抚着地上的鞋印,周巡顺势跟在他身后,一张张拍照片。

 

“大功8连的战斗人员98人。”关宏峰沿着草压的痕迹往前走,周巡小心地跟着他继续拍照片。


“这个方阵是他们刚才站的地方。他们面对的司令台在这里。”关宏峰指着一个车辙说,“两栖战车,老李应该是站在车上讲了话。然后。”

 

“然后怎么?”周巡问。

 

“然后有人来了。”关宏峰左右看看,地上扔着些耙沙的钩子和一些反光塑料薄膜,这不是士兵扔的。关宏峰说:“是防沙固草用的压膜工具。”

 

“周围的牧民?”周巡说。

 

“牧民?”关宏峰点头,“可能,而且他们可能围观士兵誓师,大声叫好。”他跪在旁边的草地看了许久,说,“也可能,有人假装成了平民。这些平民的鞋印,有十几个人,他们都是用双脚站立的。”他站起来,双脚踩在一对鞋印上,看着周巡,“与肩同宽。”

 

“有一支蓝军小队冒充了平民。”周巡笑起来,“如此近距离接近了红军指挥官,可老李还想着军民一家亲,让你拍起照来特别好。这尼玛。”他看了看手表,“也就是说,老李的演习,开局还不到一小时,就被蓝军斩首或者俘虏了。”

 

关宏峰点头。

 

周巡幸灾乐祸地说:“形式主义害死人哦。”

 

关宏峰示意周巡上车,跟着8连的车辙印子往前开。他坐在后座,看着外面的草地痕迹,说:“后来那些人是谁?”

 

“还有谁?”周巡纳闷。

 

“还有第三批人。”关宏峰说,“螳螂捕蝉。”

 

果然,第二天,演习导演部的通报,除了一开始就被斩首的红军大功8连,蓝军居然也有一支12人的特种小队被全歼。

全歼特种小队的红军,不是机械部队,也是一支轻装特种部队,这在逐日河的演习历史上都是罕见的。


而且导演部隐匿了这支特种队伍的番号。

 

 

在蓝军A大队的1小队指挥帐篷里,队长袁朗架着腿在打游戏机。旁边少校吴哲正在看着电脑。旁边帐篷帘子一掀,走进来一个人,说:“队长。”


袁朗没抬头,继续打着游戏,说:“成才,你回来啦。怎么回事?”


成才叹口气,说:“黄雀在后啊。我们把8连的连长和几个军官斩首之后就撤退了,但是有人在路上伏击。本来可以退,但是后面还有8连的人追击。所以,全死了。”成才说,“伏击的人不是8连的。从埋伏位置来看,他们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我们,然后耐心地看着我们行动、撤退,等到8连的摩托部队拉开距离之后,才进攻了我们。”

 

“知道是谁么?”

 

成才摇头。

 

“还有。”袁朗抬起头来看他一眼,说,“被伏击是一回事,但是这次行动为什么没有呼叫炮火后援?”

 

旁边的吴哲突然说:“因为呼叫炮火后援会破坏他下一步的计划。”


成才和袁朗转头看他。


吴哲说:“开局斩首,撤退,接下来你的计划是切断8连的通讯和补给,尾随骚扰,一口一口吃掉他们,对吧?很大胆的计划。”


他在夸奖,但是语调平淡,他继续说,“所以,不要后援,损失的人员大约是3-5人,你能够承受这种战损。反正,死掉的战士,导演部肯定会同意复活。”

 

袁朗把游戏机关掉,看着吴哲。

 

吴哲继续对成才说:“如果真的打仗,你会怎么办?也选择直接牺牲5个队友?你就这么想要全歼首功?”

 

成才盯着他看,冷笑了一下,说:“吴少校,以你的资历,你的机会永远这么多。你有的是时间考虑、打算、平衡,你永远能说最漂亮的话。可惜我没有,我没有那么多机会。对,我就是想要首功,我不择手段,我急功近利,我不顾队友死活。像你的话,我黄花菜都凉了!”

 

袁朗笑着往嘴里塞了根烟,点上。

 

吴哲深吸了一口气,还想说什么,袁朗说:“好了,成才,你去查一查谁阴的你。看看第三军来了没。”成才沉吟了一下,点头站起来,立正敬礼,出去了。

 

袁朗转头看看吴哲。吴哲双手握着拳头抵在额角上。袁朗说:“你对他有偏见。”

 

“没有。”吴哲说。

 

“每次撤退,他都是殿后。”袁朗说。

 

“我知道。”吴哲说。

 

“他的行动太快,太不爱惜人命。可你呢,太全面、太犹豫、太慢。”袁朗说。

 

“你呢?”吴哲转头看他。

 

“我?”袁朗仰面看着帐篷顶,朝天慢慢喷了口烟,说,“我努力想要少死人,但要完成任务。”

 

吴哲顿了顿,没有说什么,换了个话题,说:“为什么让成才查第三军?你想到谁埋伏了他?”

 

“拿着8连做诱饵,闷声发大财。”袁朗笑笑, “我想到一个人。对了。”袁朗抬头看看吴哲,“地铁演习的地形排练怎么样了?”

 

吴哲把手里的电脑转过来给他看,说:“你说的对,未来特种兵的真正战场在城市里。”

 

另外一边,周巡开着车在问关宏峰:“后面那些伏击的人是谁啊?干掉一整支蓝军小队。这么漂亮的一场仗,我们连采访谁都不知道。导演部为什么要隐瞒他的番号?要干嘛?拿他来测试蓝军?”

 

关宏峰说:“本来就是红蓝两军互相测试,导演部没必要隐瞒番号,应该是那支小队的指挥官主动要求的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周巡问,“这是露脸的好事啊。”

 

“因为他是个,习惯隐身在黑暗里的人。”关宏峰抬头说,“周巡,把车灯开一下。”

 

“干嘛?想跟外面人证明我俩是清白的?”周巡笑起来

 

“我看点东西。”关宏峰说,“明天他们会有城市地铁争夺演习。”

 

在草原的深处,一支特种兵小队在狂风呼啸的沙尘里扎营休息。指挥帐篷里,明楼在对着他的队员说:“再厉害的特种兵,在重型武器的部队面前,永远只能是陪衬、补充、策应。我们真正的战场在哪里?在城市。巷战、地下管路战斗、高楼战斗、人群狙击。所有这些,最重要一点是什么,隐身。所以,我们不需要名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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