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夜追凶】【峰巡】小人儿8
关宏宇在刘音的酒吧里待了一天，然后给亚楠打电话，问支队那边怎么样了。亚楠说没什么事。
“周巡呢？我哥呢？”
亚楠说周巡和你哥不在队里，不过队里好多人也不在。
关宏宇又给关宏峰发短信，没回复。
关宏宇也不敢往家里去，怕周巡还在。
到晚上的时候，关宏宇看着天暗下来了，咬咬牙打电话给关宏峰。
电话响了四声，接了。
关宏宇舒了口气，问：“哥，怎么了？一天没消息？你在外面么？这天都黑了，周巡呢？”
关宏峰说：“嗯。”他微微侧了一下手机听筒。关宏宇听到周巡在说：“就说片警回访调查，看看群众对于纠纷处理是否满意。”
关宏宇在电话里问：“你去抓捕？你们支队都没人了，让你个顾问去抓捕？这种时候你撑得住？你在哪，我去接你？在那个皇家一号？”
“不是。”关宏峰说。
周巡在边上盯着关宏峰看，笑着问他：“给谁打电话呢？”
关宏峰看看他，把手机直接递过去，说：“那你听。”
周巡笑着推推手机，说：“哎呀，你看这个，搞得跟查外遇一样。”
关宏峰被他的笑话说得愣了一下。
关宏宇已经听到周巡的问话，赶紧掐了通话。
周巡也被自己的笑话说得不自在，他手里捏着通讯器，坐在靠车门的位子，看着窗外。
车外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。
昨天闵老板他们的和嫌疑人的交流，虽然顺利，但是没什么实质性进展。
倒是小周和赵茜蹲点的时候，发现那位到处传教的阿姨，经常出入的一个小区十分可疑。小汪还在那个小区的监控里，看到了在夜店和他打架的小流氓。
关宏峰立刻调查了那个小区最近半年的片区民警纠纷处理，看到有一个单元楼里，反复有5-6次的因为烟道异味，导致吵架报警的纠纷。
异味。联系到毒品上就很可疑了。
于是周巡说正好，让小周扮成片警，在那个单元楼里一家一家回访，请居民填写片警工作满意评价表。
周巡又在车子里交代了小周几句：“进去就要求借厕所，能进去就看看屋子里，不能进去也别太刻意。”
本来没关宏峰什么事情，天也黑了。但是当时周巡顺口问他要不要跟着来转转，他居然就答应了。
关宏峰坐在黑暗的侦查车里，脑子里轰隆隆的声音碾压着神经。他用力盯着监控用的笔记本屏幕，那里的亮光让他稍微好受一点。
关宏宇的声音好像还在耳畔，“你撑不住的。”
关宏峰的手用力捏着座椅靠背。
周巡交代完小周，习惯性地回头看看关宏峰。关宏峰用力地看看他， 点了点头。
小周突然问了一句：“关老师你怎么了？不舒服？”
“没有。”关宏峰努力地放轻声音，说，“没什么，好久不在这车里了，有点闷。”
周巡招呼了一声，把车门开了，让小周下车。
看她走了，周巡也没关门，转头问关宏峰：“这样好点了？”
关宏峰说：“关上吧。”
周巡讪讪地关上车门。
现在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今天早上，周巡自己就恢复正常了，关宏峰一直没亲他。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去上班，也没说昨天晚上的事情。
但是关宏峰开口说：“昨天晚上，你说的话。我觉得有道理。”
“嗯？”周巡盯着监控屏，有点不确定地回头望他，“我昨天说什么了？”
“我们两个确实不适合。”关宏峰说。
周巡一怔。
监控器里，听到小周在说：“您好，我是这片的片警，现在要回访一下，您对我们近期的纠纷处理有没有意见。您是租户么？”
周巡盯着关宏峰的脸，那张脸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舒服，不知道是因为空气闷，还是因为和他在一起。
关宏峰深吸了一口气，说：“你说的对，我，太想控制所有的东西。”他转过头，对周巡说，“我不是害怕你，不是，我。”他停了很久，周巡盯着他的眼睛。
监控里，小周的笑着说：“不好意思，不好意思，能借一下厕所么？”
关宏峰艰难地说：“对，我太想控制了，谁我都不能放心。我做的事情，你不会同意。”
周巡问：“你做的什么事情？”
关宏峰看着周巡，他现在整个人微微颤抖着，嘴唇煞白，手冰凉地捏着座椅，他用力笑着摇头，说：“我想了一天，真的不适合。其实根本不用想，本来就。。。。。”一口气噎在喉咙里，关宏峰努力地咽着口水。
周巡没发现他的异常，他现在整个人有点，懵。他认真地听着关宏峰讲话，又认真地听着小周在那里说：“哎呦，我们真的只是回访，你上网说什么？保护伞追杀你？不是的，大哥真的只是要填个表，我们没有查IP的权限。”
周巡头都没有抬地在听着监控。
关宏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。
关宏宇接到他哥的电话， 让他到东新区的小广场去接他。
关宏宇戴着口罩打车过去，在小广场外面找了一圈，最后在一个路灯的树丛下面找到了在呕吐的关宏峰。
关宏峰浑身哆嗦着，眼睛里都是泪水。
关宏宇抱着他说：“你，你这个，今天这事非要你去么？你在干什么？”
关宏峰胃痛得抽搐，一边摇头，一边说：“我也想问自己在干什么。”
关宏宇在他眼睛前面晃了晃手指，问：“几个？”
关宏峰嘁了一声，说：“滚蛋。”
关宏宇转身背起他，说：“行，就会对着我耍横。周巡呢？他没看出来你不对劲。”
“结束了。”关宏峰趴在关宏宇背上说。
“结束了？”关宏宇想问什么结束了，顿了顿，没说话。
他背着关宏峰走出去一会，闷闷的问：“因为我？”
关宏峰摇头说：“因为我自己。”
两人回家之后，关宏峰在灯光下面昏昏沉沉地睡了。
后来他电话响了，关宏宇帮他接的，是物证中心的何主任。何主任说：“关队啊，这样啊，周巡的免疫报告和毒物报告都出来了，我还是先跟你商量一下。”
关宏宇回头看了一下关宏峰，问：“怎么了？有问题。”
“这种毒品是某种有毒蘑菇的提炼品，普通反应就是幻觉和欣快感。但是周巡的免疫反应对这种东西很特别。”
“变小？”关宏宇问。
“不止。”何主任说，“可能会有神经系统的免疫性变化。”
“他就吸入的那么一点量？也会影响？”关宏宇问。
“目前来说，这么点量是可以代谢的。但是千万不能让他接触更多的了。”
“会怎么样？”
“会瘫痪。”何主任说，“最好连这个毒品案子都不要让他接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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