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夜追凶】【峰巡】我们是否认识19
周巡洗完澡正从浴室里出来，穿着黑色的小背心和花裤衩，拿毛巾擦头发。对关宏峰说：“你要洗澡么？还是就这样？”
关宏峰看了看他。
周巡说：“还得去一家，有点远，几点回来不知道，省得回来洗了。”
关宏峰摇头说：“不用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周巡穿衣服，套牛仔裤。大概腿上还有水，穿不进去，拎着裤腰蹦了两下。关宏峰伸手想扶他一下，结果看他也穿好了。
周巡湿着头发套上毛衣和夹克，又一边蹦着一边穿袜子，还往门口蹦，说：“走，走。”
关宏峰站在门口，周巡一手搭着他肩膀，一边拉袜子，穿鞋子，说：“我手机呢？”
关宏峰递到他手里，还有钱包和钥匙。
“走。”周巡穿好鞋，开门出去。
关宏峰跟在他身后，看他头发湿哒哒地反着头顶的灯光。
周巡开着车，问：“怎么走？”
关宏峰打开车上的导航，说：“前面红绿灯左转。”
“那人以前也是个做电脑木马的小贼，后来改行做的电商销售。卖，好像是卖家纺的。”周巡说，“但是这家电商很可疑，这么多的货单，没有投诉没有退货。”
关宏峰点点头，这些其实他都知道，周巡只是在梳理一下问询的思路。
周巡又嘟嘟囔囔说了些细节，突然问：“老关，关宏宇认不认识这个人？”
关宏峰看他一眼，说：“他的通讯记录和邮件记录里没有这个人。而且，宏宇不是Winter。”
周巡说：“嗨，我就问问。”
关宏峰转头看他，突然问：“你说你卧底的时候，那个洗钱集团的老板可能是Winter，你接触过？”
周巡点头说：“我接触过。其实很奇怪，他也没有太神秘。除了不露面，他会和每一个成员交流，QQ，icu，邮箱，短信。他事无巨细地下命令，核对细节，甚至亲自做报表，询问我们的意见。而且他很乐于接受意见，哪怕是非常不靠谱的，都愿意试试看。出再大的纰漏，都能解决。从来没有怪罪过谁，脾气挺好的。”
关宏峰点点头，突然说：“比你脾气好。”
周巡笑着看他说：“而且我觉得他根本目的不是钱。他什么样的黑钱都敢洗，可以为了很小一笔佣金，冒很大的风险，尝试从来没有用过的方法。但有些时候，做熟的客人，安全的佣金，反而会拒绝。他似乎是为了测试，学习。”周巡顿了一下，“好玩。”
“当时他还没有名字。直到那一次，有一笔巨大的毒资清洗，在美国华尔街，做虚假交易的时候被发现了。”
关宏峰看了他一眼。
“再后来，那个作证的程序员被液氮冻死，他留下的一点口供，帮国际网警锁定那个人，叫Winter。而且后来根据网警和程序员联盟的搜索，此人的定位大致在，我们津港。正和我在卧底的洗钱集团非常吻合。”
“然后就抓人了？”关宏峰问。
周巡点头，说：“这次行动牺牲了伍玲玲，还有你，而且中途还有消息泄露。幸好最终除了Winter，全部都落网了。本来以为，这么密集接触的一个人，这么多的信息，联络，我甚至还有他帮我叫外卖的单子，找到他不难。”
周巡转头看着关宏峰：“可是，找不到。是他做的隐蔽工作太好了呢，还是？”周巡说，“还是他可能根本不是人类。”
“像我这样的，AI。”关宏峰问他。
“你跟他可不一样。”周巡说。
关宏峰说：“你相信我吗？”
周巡看他：“信啊。”
到了地方，周巡拿着纸条看看地址，说：“二楼。”
关宏峰抬头看了看楼道里的监控，突然定了定，说：“周巡。”
“嗯？”
关宏峰的手按在楼梯的铁扶手上。
“怎么了？”周巡问。
关宏峰哐嘡一下摔到地上，说：“强磁。”
周巡没反应过来，再一看，关宏峰已经没了意识，赶紧抱着他往楼道外拖。
周巡一边拉着关宏峰一边拍他脸：“老关，老关。”
周巡急中生智，打开手机，看看手机也是一片红屏，楼外还是有强磁场，于是继续背着关宏峰往外跑。
周巡背着关宏峰一口气跑出去一条街，再打电话要求当地公安支援。
当地公安来了人，敲开那家门。发现里面的人在，一切很正常。只是客厅当中放着一个没有防护的超导磁场。家里主人一脸无辜地说他也没想到超导磁这么厉害，一开，家里的东西都乒乓乱飞起来。
他家的电脑和所有储存介质都被摧毁了。
问他为什么要开超导磁，说是好玩。他还用塑料相机拍了张拍立得照片，照片里，人在超导磁场里漂浮了起来，做出超人飞天的姿势。
当地的公安看看周巡，意思是拿他没办法，毕竟在自己家开电磁场，毁坏自己的财物，并不犯法。
周巡心里惦记着车子里的关宏峰，要求把人先带回局里去做笔录。
周巡一溜烟又跑到车子里，看关宏峰还在发呆，问：“没事吧？”周巡又看看关宏峰的脸色，问：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关宏峰抬头看看他，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，说：“周巡。”
主任带着关宏宇在一个废旧的厂区里穿行。满地破碎的混凝土、钢筋、预制板，还有一些不知道用途的机器零件。
主任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，关宏宇扶了他一把。
主任点点头，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脏，说：“年纪大了。”他看看关宏宇，说：“快结束了，很快的。”
关宏宇说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Winter需要一个实体，你，很合适。”
关宏宇冷笑一下，说：“他？在哪呢？”
主任站在废墟里，指了指耳朵里的通讯器，说：“这里。”
地面嘎嘎尖叫着降落下去。
地下是一个巨大的空间，曾经的高楼的地基。地基现在被挖空了，里面堆满了巨大的线圈和电缆。
迎面走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，对主任说：“您来啦。”他正是那个“水果店老板”，他看看关宏宇说：“你也来啦？”
主任看了看地下那些错综复杂的电缆，和一排排的CPU，笑着对那个水果店老板说：“Winter就在这里？”
“是的呀。”对方也笑了笑。
一阵爆炸声响起。
“趴下！”主任把关宏宇扑倒在地上。
他们头顶的隔层被炸开，烟尘里，赵馨诚带着人垂降下来，手里有枪：“举起手来！”
那个水果店老板笑着举起手，很顺从地跪在地上。
赵馨诚把主任扶起来，问：“您没事吧？”
水果店老板继续笑着说：“我很好。”
主任猛然一惊，关宏宇已经反应过来，他冲到那些CPU面前，打开盒子。所有的电容没有在工作。
Winter不在这里。
主任捂着心脏跪倒在烟尘里。
赵馨诚拿一个金属丝的电磁隔离网罩在主任身上。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电极器，摁在他胸口复苏心脏。
刘音对崔虎说：“他关于周巡的记忆我整理好了，你帮我发给他。”
崔虎嘿嘿笑着说，我能看一下么？
大段的回忆都是交接，日常，小心翼翼的接触。关宏峰的目光在周巡的手指和刘海上逡巡。
但是，崔虎突然看到，关宏峰手里拿着枪，顶着周巡的腰，他说：“你到底，站在哪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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