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春花

脑洞很大,自娱自乐

【白夜追凶】【峰巡】我们是否认识(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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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关宏宇在吃泡面,头顶灯光半亮,他身边一排的显示屏,堆叠着主机箱和电脑。
 
 崔虎在另外一边的桌子上打游戏。他拿着专业的游戏键盘和鼠标,在游戏对战平台里和人决斗。但是他角色被人几个连击之后就挂了。
 
关宏宇听着那个结束的音效,笑着摇头,说:“你也太菜了。”
 
崔虎恨恨的说:“我,我菜?他就,就是手速快。他有什么技术?”他又说:“你,你来,揍他。”
 
关宏宇摇头,说:“我不想碰电脑。”
 
崔虎说:“不,不想碰电脑?你说你不碰烟,不碰酒,不碰女人,我信,反正你也没有。”
 
关宏宇把筷子插泡面里,抬头抗议自己有女人。崔虎没理他,接着说:“不想碰电脑,你,真是生病了,还病得不轻。”
 
崔虎又说:“也真是邪门,我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,那些ip,邮箱,能查到的都是你。还有那个远程遥控汽车的无线信号,用的是跳频的信号,但是留了一个小尾巴,隐藏的痕迹,又到了你办公室里。要不是,要不是我知道你没这么厉害,我,我也相信了。”
 
关宏宇叹气,说:“今天不是周一么?你怎么不去上班?”崔虎是一个游戏公会的半职业玩家,平时的工作就是打游戏。但是每周一要去俱乐部总部上一天班,开会讨论,研发新技术,顺便接触一下实体人类。
 
崔虎说:“俱乐部经理让我们这几天别去了。有个刑警在那里,疯狗一样到处在讯问。”
 
关宏宇抬头看他:“刑警?”
 
崔虎看他,说:“找你的,因为你以前玩过这个游戏。”他想了想,打开一张照片,把显示屏转过去给关宏宇看。
 
照片明显是用电脑摄像头偷拍的,周巡坐在一个人的办公桌上,翘着脚,手里捏着包蟹黄青豆,似乎正说着话,笑得满眼桃花开。但是整体的表情总是有点恶狠狠的。
 
关宏宇叹口气。
 
崔虎说:“我,没敢去打听你哥的事情。”
 
关宏宇点头说:“不要去。”
 
突然,库房门口的卷帘门发出嘎嘎的响声。一条明晃晃的阳光照了进来。
崔虎一愣,抓起手边一个遥控器按了两下,没反应,卷帘门依旧嘎嘎地折卷起来,门已经半开。
 
崔虎转头对关宏宇喊:“跑,跑啊。”
 
关宏宇看着那缓缓上升的卷帘门,门外是耀眼的晴空。他眯着眼睛,满脸疲倦地摇头,低头继续吃面条。
 
有人半躬身进来了,崔虎举起手投降说:“不要开枪,不要开枪,我们没有武器,我这屋子里电脑多,不要开枪。”
 
“你电影看多了?”那人说。
 
关宏宇猛地抬头。
 
“宏宇。”关宏峰说。
 
 
那天晚上,周巡坐在赵馨诚的办公室里看电视,关宏峰坐在他身边,两手放在膝盖上。周巡手里拿着包牛肉干,撕给关宏峰一点。关宏峰接了,放嘴里吃掉。
 
赵馨诚在门口看他们一眼,说:“祖宗哎,长丰支队就没事情了?世界和平了?你怎么老在这里?”
 
周巡挥了一下手,指着电视机说:“你来看,直播呢,打起来了。”赵馨诚听到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,也跑过来看一眼。
 
是个网络的直播新闻,摄影师好像也被推着往外走,一片混乱中,记者还尖着嗓子在问:“请问这么多心脏起搏器病人出现恶性心律失常,是不是说明这批医疗器械存在问题,是不是因为你们医院存在不道德的交易,使用了不合格的器械。请回答!公众有权利知道!”
 
那个被针对的医生说:“这里是急诊,这种问题你去问院长。”
 
记者说:“您是说,是院长参与了不道德交易?”
 
那个医生愣了一下,挥手让她滚出去。
 
边上有一个大嗓门的男声在喊:“心律不齐的是我妈!你让医生先抢救行不行?你脑子被驴踢了?”
 
赵馨诚嘿嘿笑了两下,说:“你还别说,这两天接到好几起,突发猝死的报案。一个是起搏器没用了。两个是内置了感应式的胰岛素泵,胰岛素突然大剂量注射,低血糖休克了。”
 
周巡吃着牛肉干说:“我昨天还接到一个猝死的,突然倒地上抽筋,还以为他溜冰溜嗨了(冰毒)。后来说是个癫痫病人,脑子里装着阻止癫痫发作的电极器,但是那个电极器乱放电,然后就这么活活抽死了。家里人要跟医院打官司。”
 
两人对视了一下,赵馨诚问:“你不觉得,有什么共同点?”
 
周巡说:“都是,电子,设备。就像你的,车。”
 
两个人转头看关宏峰。
 
关宏峰转过眼看他们两个,等着他们下指令。
 
周巡摇手说:“没事,你看电视吧,不会是关宏宇,你别担心。”
 
关宏峰转过头去看电视。
 
赵馨诚看看他,又看看周巡,说:“他现在不会担心谁,也不会听我们在讨论什么。”
 
周巡看了他一眼,说:“他不会,老关会。”
 
赵馨诚愣了一会,抬头看到周巡正在给关宏峰检查牙齿缝,看里面有没有塞上牛肉干的渣子。
 
赵馨诚摇摇头,嘱咐一声周巡你待会把电视关了,就出去了。
 
 
第二天,周巡回支队,向顾局要求,和网络支队联合调查最近几起医疗电子设备相关的猝死案件。
 
顾局的表情十分欣慰,他点头说:“不用了。关宏宇案的专案组,已经并案调查了,现在出现这么多受害人,专案组也决定抽调刑警队参与进来,我们局由你去。你的嗅觉很灵敏,这很好。”
 
周巡问:“关宏宇?”
 
顾局点头说:“关宏宇,那些死者的电子设备,收到的干扰信号,跳频的手法,和操控赵馨诚的车是一样的。还有那个用液氮冻死的程序员,用的落锁方式,虽然已经搜不到信号来源,但是这种操控方法,一般人做不到。我现在啊,是连手机都不敢放身上,谁知道他能做点什么。”
 
周巡看了看顾局,欲言又止。
 
下午的时候,周巡收拾了点东西去市局的专案组报道,四处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。老刘倒是笑得满脸开心说,这里有我呢。
 
周巡又去法医室待了一会。
 
高亚楠依然在气味熏天的法医室里看显微镜。
 
周巡笑嘻嘻问她,有没有关宏宇的消息。
 
高亚楠说:“你一天八百回来问我这个问题,我也只能八百遍回答你,没有。”她看看周巡手里那个装着毛巾脸盆的环保袋,说:“哎呦,出差啊,不用来我这里请安了。”
 
周巡低头把脸盆塞回去,说:“这个关宏宇啊,要是说他一开始窃取金融信息,后来为了杀人灭口,我信。但现在这样漫无目标地杀人?我真不信。您这慧眼如炬的,也不能跟这样的变态谈恋爱是吧。”
 
高亚楠抬头看他。
 
“你要是能联系到他,还是让他来自首。不然头上的屎盆子越扣越大。”周巡把环保袋里的东西都塞塞紧,说,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 
 
周巡到了专案组,碰到赵馨诚也来了,赵馨诚说:“知道你也来,哥们把他也带来了。”
 
周巡看看门外,关宏峰目光平视地望向他。周巡远远对着,心里想,他这紫色的围巾真难看。
 
关宏峰看着他,心里想,我们认识很久了,久得可能有十几年了。
 
逻辑上讲,这是不可能的。
 
是记忆出现了误差,关宏峰知道,但是这种记忆让他觉得,很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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