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白夜追凶]【峰巡】我们是否认识（4）
彻底撕了重写的一章，原来看过的同学，额。。。再看一遍吧，不一样了。
【峰巡】 我们是否认识（1）
关宏峰也在吃。他捞着面，问：“是不是顾局让你看着我？所以你老是在瞄我？”
周巡一边吃面，一边点头，说：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关宏峰问。
“他没说。”周巡继续大口吃面。
“那你不想问我？”关宏峰说。
“说是保密期没过，你也不能说吧？”周巡叼着面条抬头看他。
关宏峰说：“签保密协议的是顾局和宏宇，不是我。”
周巡把嘴里的一口面条咽下去，才抬头看他。
关宏峰说：“反正他们也没想跟一个机器人签保密协议。”
周巡继续低头吃面，说：“你说来听听。”
关宏峰看了看周巡的反应，低声问：“所以，其实你已经怀疑我了，我说什么你都会有疑问？”
周巡抬头看他，说：“想什么呢？顾局如果怀疑你，他根本不会让你进队里。”周巡捞了一下面条，若有所思地说：“他只是拿不准你，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还有，他好像很想不通，机器人到底是怎么思考的。”
关宏峰会意地笑了笑，说：“那就好。”
周巡说：“说吧，你跟顾局怎么认识的？”
关宏峰说：“两年前，顾局主持指挥一次行动。我作为一个新型的警用机器人，刚刚实习。顾局点了我和另外一个人类的实习生，伍玲玲。”关宏峰停顿了一下，说：“当时，宏宇说他不大能理解，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行动会让我参与。后来，”他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，说，“我明白了，因为那次行动的队伍里，有内鬼，而我和伍玲玲是绝对干净的新人。”
周巡目光闪烁的看着关宏峰的脸。
关宏峰继续说：“当时是一场抓捕，但是支援没到之前，他们就开始转移物品，领头的人说烧了什么东西，其他人在把手机的卡和电脑的硬盘拆出来，一个个用汽锤砸碎。”
周巡说：“消息泄露了。”
关宏峰点头，说：“当时只有我和伍玲玲两个人在货仓外面。她是人类，有对我的指挥权。她命令我去里面阻止他们销毁证据。”
周巡挑了一下眉头，说：“让你去？你又不会打架。也对，你是机器人么。”他指指自己的脸，问：“然后这个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？”
关宏峰点点头，指着疤说：“颧骨里面，有一个重启的按键。那个拿刀的人，没有拿刀划我的颈动脉，而是来刺这里。所以，”
“你会疼么？”周巡突然问。
关宏峰没想到他会怎么问，看了他几秒，终于说：“还是会痛的，疼痛能提醒我迅速离开伤害。”
周巡目光软软地看着他。然后他好像回过神来一样，招呼跑堂再来一碗油泼面，加辣。然后对关宏峰说：“所以刺你的那个人，不但知道你是机器人，还知道你的构造。”周巡又问，“当时知道你这个重启按键的人，有谁？”
关宏峰微笑了一下，说：“信息局的机器人，重启按键都在那里。”
周巡摇头：“一般人不知道。那顾局他们后来调查过信息局的人么？”
关宏峰摇头：“我不知道。那次之后，我，休眠了……”
周巡看他：“休眠？”
“其实就是故障了。”关宏峰说，“因为，伍玲玲死在了我面前。”他眼睛朝下看了看，停顿了很久，说，“当时的事情，似乎是涉及到了机器人的三大基础原则，我的情感系统没办法调适。宏宇说我死机了，他后来差不多把我的情绪相关的系统重写了一遍，花了有半年时间。”
“她不是在门口么？怎么死的？”周巡问。
关宏峰摇头：“完全没有任何记忆了。”
周巡看着他，突然笑了笑，说：“机器人的三大基础原则1、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。2、机器人不得对人类见死不救，除非违反第一原则。3、机器人要服从人类命令，除非违反第一第二原则。如果有违反，就会对机器人的基本运行造成毁损性的打击。”
关宏峰盯着周巡看，他似乎能明白，周巡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周巡慢慢地说：“你是，因为违反了，哪一条，才会故障的？见死不救？还是，因为伤害了人类？”
关宏峰说：“我跟你说过，我不记得了。”
两人对面看了一会。关宏峰长叹一声，站起来。
周巡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关宏峰顿了顿。
周巡说：“职业病。哎。”他抬头对关宏峰说：“坐坐坐坐，我审人审习惯了，今天还被顾局骂，说我敢审他。”他站起来伸手拉关宏峰，说：“我没别的意思。你坐，你坐。”
关宏峰坐下，周巡的手还搭在他肩上。周巡看看关宏峰的脸色，说：“你别生气。”
关宏峰刚想说什么，周巡的手抚上了他的脸，在那个疤上轻轻刮了刮。
关宏峰抬手挡了一下。
周巡有点尴尬地松开手，说：“很深啊，这个疤。”
关宏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，说：“还好，现在不疼。”
关宏宇在开会，他坐在第一排的位子上，听着讲台上的主持人在报一个名单。伴随着主持人报出那一个个名字，会场里有节奏地响起一阵阵掌声。
关宏宇知道自己在那个名单上，而且是最后一个大奖。“青年机器人工程师奖”，反正除了青年，也没有其他年龄段的人。
关宏宇听到主持人在激情洋溢地说：“一个学习型的机器人，这是一个巨大的创新。”
关宏宇想：“学习型AI从来不是什么创新，关宏峰也不是什么学习型的机器人。我开始的时候，根本没想好让他做什么。”
主持人在说：“一个特别的AI，一个特别的机器人。”
关宏宇想：“是的，他很特别，虽然他的每一条代码我都知道，我都记得，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特别的。可为什么，他是特别的。”
主持人在说：“他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关宏宇心里想：“我不知道，不是我做到的，是他自己怎么做到的？”
主持人说：“本届，青年机器人工程师，关宏宇。”
会场响起格外热烈的掌声，把关宏宇吓了一跳。
他愣了愣，直到看到主持人用目光示意他快点上台来。
关宏宇慢腾腾站起来，努力笑得阳光灿烂地接过奖杯，那是一个大写的R字母造型的奖杯，镀金。
他把奖杯握在手里，左右转着圈，像是紧张，又像是烫手。
周巡继续吃着面，问关宏峰知不知道，当时到底是要抓什么人。关宏峰说：“据说是，Winter。”
周巡抬头看看他，问：“哪个Winter？”
“暗网上那个黑客。”关宏峰说。
“哦。”周巡点头表示听说过，“就是那个，那个在网络上，用什么办法把人家的电脑给炸了的那个，谁。”
“Winter。”关宏峰说，他点头说：“有关他的案子，涉及到洗钱，金融信息窃取，操纵华尔街的自动交易程序。还有威胁，绑架，以及，杀人。”他顿了顿，说：“为什么，一个只是犯了经济罪的黑客，会想要杀人。”
周巡嗯了一声，说：“我哪儿知道，变态的思路你是跟不上的。就说他杀人的招数吧，你能想出来么？”
Winter的案件，原本有五个程序员可以作证，有四位是因为和他有合作上的联络，有一位是出于兴趣追踪到他的线索，国际网络警察在着手联系他们的时候，却发现这五个人手上的证据都没有了。
证人们的笔记本电脑，在同一时间，风扇突然停止运行，然后那一瞬间的数据流量过载，cpu高度运行又没有散热的情况下，电池爆炸，整个笔记本都炸碎了，里面所有的线索和证据同时消失了，很难说这是爆炸引起，还是爆炸之前就被清空的。
而其中那位自主追踪到winter的证人，当时正在一个低温数据库里检查机房。机房门突然落了电子锁，然后房间里，用以保持主机低温的液氮从管道里泄露出来。
等发现出事的人打开机房冲进去，里面那位程序员已经冻得脆脆的。
关宏峰说：“那次杀人事件之后，那个Winter被通缉，可是他根本没有收敛，反而变本加厉地活跃。甚至窃取私人信息，试图绑架那位首富的女儿。没成功。你不觉得奇怪么？”
“奇怪什么？”
“黑客一般不喜欢直接上暴力手段。绑架这个事情并不像他原来的作风。”关宏峰说。
周巡摇头，说：“不喜欢暴力是因为他们没这个体力。也分人啊，你家关宏宇体力就很好。”
关宏峰看着他，说：“宏宇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周巡说：“我就打个比方么。”
那一边的会场里，关宏宇握着奖杯，和来人依次握手，他笑得脸有点酸痛。
有人在跟他开玩笑，说你也确实独特，管自己的机器人叫哥哥。
关宏宇笑着回应，说：“只是开玩笑的嘛。”
一开始，关宏宇知道，他叫哥哥只是开玩笑的，后来就不是了。
那天之后，那声哥哥，就不像是开玩笑的。
那天晚上，关宏宇躲在一个没有网络没有电没有信号的破屋子里，他抓着关宏峰的肩膀说：“你要相信我，不是我，不是我，不是，我没有！”
关宏峰对他说：“你要我相信，你可以直接对我用master系统。”
关宏宇摇头说：“不不，不是，不会的，我不会用，我要你相信我。哥。帮帮我，别人不知道，我知道。我知道你能帮我。帮帮我，你要相信我。网络警察很快会跟踪到我，这个IP地址我再伪装也没有用的。”
关宏峰盯着关宏宇。
关宏宇叫他：“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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