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白夜追凶】【峰巡】贴身照料（1）
————时间设定：这事在关宏峰得黑暗恐惧症之后，但还是关队的时候。
周巡追着一个嫌疑人在小巷子里横冲直撞，后面小汪带着人在围堵。
“别跑！”周巡一个前扑，摁到嫌疑人背上，但是那人转头的时候，扑面一阵白色的粉末冲来。
周巡眼睛一痛，整个人翻到地上，捂住了脸。
“师父，师父！”小汪扒拉他。有人在喊：“石灰啊！”
“看我干吗？”周巡满脸绯烫地闭着眼睛，大喊，“追啊！”
小汪和几个人越过他，追了上去。
周巡趴在地上想睁眼站起来，实在睁不开，眼睛痛得锥心刺骨。
一双手扶住他，说：“过来。”
“关队。”周巡说。
“过来。”关宏峰抱着他的肩膀在磕磕绊绊的巷子里左右疾转了两下，然后停住了。
周巡听到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，然后关宏峰按着他的头伸进了什么地方。然后关宏峰也用力挤在他身边。
水。哗啦啦的自来水浇在他头上。
周巡梗着脖子说：“哎？不是说石灰不能用水洗么？”
“废话，”关宏峰用力扒开他眼皮，说，“你的眼泪也是水，留在眼睛里的石灰一定会发热，冲干净比放在里面强。”
果然，哗啦啦冲洗了几分钟。周巡的眼睛总算能睁开了，他发现他们是在一个小饭店的后厨外面。大早上的，饭店里也没有人。关宏峰把厨房的玻璃窗踹碎了，两人正好能从窗口够到水龙头。
只是两个人都挤在一个小窗格里，关宏峰把周巡按到水龙头下面，他自己也艰难地从窗格里挣扎进来，帮周巡翻眼皮。周巡被挤得胸都痛了。
“我自己来，我自己来。”周巡努力睁开眼睛，说。
关宏峰看他能睁开了，喘了口气，想要退出去。
卡住了。
两个人对面看了看，周巡叹口气，他手撑着窗台，往前一跳一托，人就像弹簧一样，翻进了厨房里。他对着关宏峰挑了下眉毛，站在水槽边上，龇牙咧嘴地继续冲眼睛。
关宏峰也退到了窗户外面，把扔在外面窗台上的手套拿起来看了看，刚才他戴着手套把窗户上的碎玻璃掰下来，手套都破了。他对周巡说：“还痛么？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“去什么医院啊。”周巡说，“不痛了，一会儿就好。”
关宏峰说：“你啊，痛不痛问你靠不住，上次肋骨骨折你都说不痛。”
“那次我真没觉得痛。”
正说着呢，小汪他们押着嫌疑人过来了。
那人口袋里不止一把石灰，几个警察身上头上都被撒了，幸好刚才周巡的教训，大家都提防着，没伤到眼睛。
周巡眼睛虽然能睁开了，还是红肿地不停流眼泪。他看看外面的人，又身轻如燕地从窗户里跳出来，结果还是因为看不清，脚踩到了地上的砖头，一个趔趄。关宏峰拎了他一把。
周巡一站稳就往前扑，抬手就揍了嫌疑人两拳。
小汪假心假意拦了一下。关宏峰压根没拦着，看他被旁边的人架住了手，才说：“省点力气去医院吧，走。”
到了医院里，医生大力表扬了一下及时冲洗眼睛的处理，又查了一遍眼睛，说：“现在呢，看起来还好。但是角膜的碱性烧伤有个特点，要第二天，才是损伤的高峰期，如果明天没问题，才能说没问题。”
医生往周巡眼睛里抹了小半支眼膏，拿纱布把他两个眼睛包了起来。
医生又配了三四支眼药水，说过四个小时，把纱布拆了，开始用眼药水。某支是一小时一次的，某支是一天三次的，某支是晚上用的。
关宏峰看着那一堆药瓶，对周巡说：“那你回家躺着去。”
周巡两个眼睛都包着，很本能地转头，拿耳朵对着关宏峰说：“别呀，明天不就没事了么？今天特地回家去吓唬我家老头子？我睡宿舍就行了。汪？”
小汪应了一声，说：“唉，师父。”他顿了一下说，“师父，要不，今天让小徐陪你？我，我今天要去相亲。”
周巡挥挥手，说：“滚滚滚。”
关宏峰看看他身上头发上还有石灰，说：“那你还得去洗个澡。医生也交代了，洗头发的水不能落眼睛里。”
周巡嗨了一声，说明天再洗吧。
小汪赶紧说：“那，那我带师父去外面发廊里洗个头，躺着洗。”
周巡说：“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。”
小汪跟着猥琐笑。
关宏峰也只能摇头笑笑，说：“外面的洗头毛巾也不干净。算了，今天还要有人伺候你滴眼药水，你跟我回去吧。”
他们回支队的时候才早上十点钟。
前两天大家熬了几个夜班，人今天抓到了，关宏峰放几个一线的人都回去睡觉，让刘长永在队里提审犯人。
关宏峰又交代了两句，自己也回去了。
他车子在车库里，周巡坐在副驾驶座上，两只眼睛还包着。
关宏峰开车出了支队。10点多，路上车流不少。关宏峰开车一向有点快，在车流里左突右折，结果听到周巡说：“关，关队，慢点，慢点，我…..”
关宏峰转头看他，周巡右手捂着嘴，左手在他车子里左右翻，大概想找个袋子或者纸巾什么的，又看不见，只能两只手都捂在嘴上，呕了一下，倒是也没吐，打了一个长长的嗝。
关宏峰往他膝盖上扔了包纸巾，说：“没事，你看不见，容易晕车。”
“你倒是慢点啊。”周巡拿纸巾擦鼻涕。其实也不是鼻涕，是眼泪很多，进了鼻咽，成了清水鼻涕。
关宏峰叹口气，放慢了速度，在车流里跟着前面的车亦步亦趋。
进了小区，停完车，关宏峰到副驾驶那边给周巡开车门，拉着他的胳膊说：“过来。”
周巡缩在车子里没出来，说：“你有没有棍子啊，伞啊什么的，让我用用。”
关宏峰说：“拉着我就行。”
两个人顿了顿，周巡慢慢把手伸出来，搭在关宏峰肩膀上。
关宏峰伸手揽他腰，周巡往后缩：“别别别，痒。”
关宏峰说：“你……那你挽着我？”
“哦。”
周巡把手伸进关宏峰的胳膊弯里。
关宏峰挽着他绕到车子后面，从后备箱里拿了两个打包盒子出来。
周巡抽抽鼻子，说：“食堂的酱鸭？”
“这都闻得出来？”关宏峰有点诧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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