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春花

脑洞很大,自娱自乐

[楼诚]捉迷藏

楼诚三周年了,于是把我自己最喜欢的一篇置顶看看


cp 明楼/明诚

   阿诚正在检查探矿记录。

   明楼在不远的地方喝着瓶子里的烈酒。酒不好喝,这里的发酵菌种并不适合酿酒,但是聪明的矿工们蒸馏出了纪律禁止的烈酒,一口,烫到肠胃里,这种暖洋洋的感觉在这里,让人不能拒绝。

这里太冷,这里是木卫二的冰层。

明楼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,久到连他都开始喝烈酒。

    

阿诚嗯了一声。

明楼抬起眼睛看他,喝了酒的眼睛有些红,看上去,冰凉的房间里有些软软的光晕。他问:“什么?”语调有些发飘。

阿诚皱了皱眉,说:“你别喝了。”

“好。”明楼顺从地把瓶子放到脚边。慢慢站起来,靠到阿诚身后。他尽力控制着自己,但双手还是沉重地碰到了阿诚肩膀上。

阿诚回头看他一眼,手指敲击着键盘,说:“这里,钻环到了全层,下面就该是地幔了。但是….”

“但是光谱不对。”明楼说,他费力地靠着阿诚,“那里绝对不是地幔的硬度。”

“你到底喝了多少?”阿诚站起来,把明楼按在椅子上。

明楼笑起来,拉着他的胳膊,脸靠上去,说:“地幔不见了,地幔在跟我们捉迷藏。”

“你还很清醒啊。”阿诚讥诮着说。

明楼的手环到阿诚腰上,头靠在阿诚腹部,说:“找到地幔,淘气的。”

“你呢?”阿诚摸摸他的脸,低头把酒瓶捡了起来,把剩下的酒也喝了两口。

“这酒太烈了,你少喝点。”明楼继续抱着他的腰。

“你都是酒气。”阿诚说,抬起他的下巴,亲了上去:“这样扯平了。”

 

地壳在他们的矿区发生了强烈的褶皱,所以他们的钻环找不到地幔。

新金属在木卫二的地幔里。这次他们两个的科学勘探就是为了地幔中可疑的新金属。

阿诚把所有的“老鼠”都放了出去,几千个中子探测器在矿区下几百公里内拱动。明楼趴在床上,说他大概听到“老鼠”的尖叫声。

当然这是不可能的。

阿诚靠在他身上,问:“老鼠的尖叫?”

“或者是你的?”明楼转头看他,伸手搂住他,两人光滑的皮肤靠在一起。只是很久没有刮胡子了,相互硌着。房间里的化学分解炉尽力地燃烧着,但还是冷。

这样抱着的时候会好一些。

“什么时候能回去呢?”阿诚说,“我想晒太阳。连泳裤都不要穿,晒一天。”

“不行,”明楼说,“泳裤还是要穿的。”

 

老鼠们找到了可疑的地幔褶皱,但是中微子传输在这种天气里非常的模糊,连图画都似乎被冻上了。

“我得开着矿车去找一趟。”阿诚说。

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下井作业。

不普通的地方,是他遇到了地震。

地壳运动在那一天里,轰轰烈烈重整了木卫二的实质地表,连亿万年的冰壳都震动了。甲烷坚冰溶解了一小部分,扑天巨浪已经把整个矿业公司的所有工作区域都夷平了。

 

    地表的人员进入了紧急区域,等待着救援。明诚失去联系,失踪。

 

    两天之后,海啸平息,从木星基地来的救援组到达,但是重点在于统计矿区的损失,救治失踪受伤的地表人员。

 

    明楼说要找到明诚。

  

    救援组的组长说:“明先生,您和明诚先生并不是本公司的职员,来之前您签署了安全自负的同意书。我们没有义务帮您找人。”

 

    明楼抿着唇看着他。

 

    组长看看,觉得还是不要口气太硬,安慰他:“找不到的,都在地幔里,里面的流动速度太快,找一艘矿车就跟海底捞针一样。虽然您是自己来的科学考察,毕竟也是矿区出的事情,我看看能不能帮您申请到一点相关抚恤。”

 

    “再增加一倍的地老鼠和光谱探测,我能找到他。”明楼看着救援组长手里的热成像地图。

 

    组长笑起来:“增加一倍?您知道现在这些地老鼠就要多少钱?”

 

    明楼转头看他,说:“我知道。”

 

    二十分钟后,救援组长接到了从地球来的延时信息,告知他,整个矿业公司已经被收购,现在,明楼先生是董事长,所有木卫二的人员和设备归他指挥,三万个地老鼠、光谱仪以及五千个掘进钻头,正从木星以及周边矿区调集。

 

    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,阿诚矿车里的储备氧气和食物只够72小时。

 

    明楼看看表:“还有二十七个小时零16分钟。”

 

    找,翻天覆地地找。

 

    中微子探测器被掘进钻头送到地壳深层。一格一格犁地一样布局。所有的纳米质谱仪被一层层扩散到地壳下面。

 

    数据们,被计算机模拟成三维的影像投射在控制室里。那是铺天盖地的岩石和熔岩,对着明楼扑面而来,逶迤而去。场景逼仄地令人窒息,但是明楼没有把影像调成透明。

 

    阿诚正在看着这样的东西。更加的窒息、压迫。

 

    你在哪里,明楼想。

 

    小时候,阿诚也会玩捉迷藏,但是他其实不大喜欢这个游戏,因为他总是担心明楼找不到自己。

 

     他一定会留下很多很多“线索”,为了确保明楼能找到他。

 

    “你会找到我吧?”小阿诚惴惴地问明楼。

 

    “会,我会找到你的。”明楼向他保证。

 

     “会的,我会找到你的。”明楼向着那些模拟的熔岩说。

 

      72小时到了,探测器没有找到那辆矿车。救援组的组长看着不眠不休的明楼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 

      明楼目无表情地看着四周的数据,他指着一个质谱探测器的图像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 

      技术员说:“氢。那里的氢含量偏高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正常么?”

 

      技术员顿了顿:“也算正常。一场地震总会释放些......”

 

      明楼打断他:“只有这个地方。”他的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,整个人前倾着,大笑起来,“只有这个小点里有高含量的氢。”

 

      控制室的人看着形若癫狂的老板,全体沉默了。

 

      组长嗫嚅着说:“老板,你该,休息一下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我很好,”明楼微笑看着他,“准备掘进钻头,阿诚在那里,他在电解水,他在制造氧气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矿业公司那天损失了三台价值不菲的掘进钻头,把木卫二的地壳直接打穿了,找到了那辆千疮百孔的矿车。

 

      救援人员砸开了矿车的门,里面充满了电离氧气的臭味。

 

      明诚昏倒在驾驶室里,嘴上扣着面罩,面罩下的氧气瓶已经空了,被明诚拆开,里面有一个简易的电离器。一头的电离空气被接在外导探测孔,一头接在氧气面罩里。他用水电离出一点点的氧气,一点点的氢气,支持着没有死,支持着发出一点点的信号。

 

      他手边压着一张纸,杂乱地写着很多的字,救援的人员看到了,是遗书,又不大像。

 

      救援组长把那张纸递给明楼,上面,中文、法语、英语、俄语写着:“会来的,来的,我爱你,再见,会来的,你会找到我的。不是你的错,我爱你。不是你的错。我不疼。再见”

 

     明楼董事长当着全矿区的人,舌吻了半昏迷的阿诚先生,姿势不算太雅观。

   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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