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一念（4）
那天晚上，于曼丽听到楼上的声音很快就安静了，她觉得明长官大概是有点早泄。
第二天曼丽并没有白痴到去给楼上送早饭。
果然这两个人到了中午才出来，下了楼来餐厅吃饭。
明长官家里没厨子，于曼丽的厨艺比明楼还差，吃的饭基本属于能填饱就行。
穿着一身黑色低V连身裤的的于曼丽，正在往早上多出来的粥里面倒开水，想煮煮热。
于是阿诚做了中饭。
中饭之后两位明先生去后院打羽毛球，之后开着车出去，到角三星很有名的那个海藻峡谷散步。保镖曼丽小姐很尴尬地在后座上，看着前座两个人一直手拉着手，换挡都不松开。
傍晚的时候，阿诚又做了晚饭，于曼丽很自觉地跑去保镖们的食堂蹭饭吃。
吃过晚饭，阿诚在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看书，明楼坐在他边上写文件。
晚上可能又折腾了，于曼丽很想掐个秒表看看时间有没有久一点。
第二天还是散散步，聊聊天，吃点东西晒晒太阳。
到第三天。
明楼让于曼丽送阿诚去角三星外的延时空间站。
阿诚换上了来时的西装，笑着和明楼告别。
明楼似乎笑着，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离开。
车子里，于曼丽对着阿诚欲言又止地看了又看。
她今天穿了一套蕾丝的黑色小套裙，戴着一个黑色的小纱帽。
开了一会车，曼丽终于说：“阿诚哥，你真的，不回来了？”
阿诚没回答她，顾左右言他地问：“你最近的衣服，是不是新买的？我记得你以前不大穿黑的。”
曼丽说：“嗯，换换风格。”
“换多久呢？”阿诚问。
“穿个十年二十年吧，我要走成熟路线。”曼丽说。
“穿十年黑衣服，为了明台么？”阿诚说。
曼丽猛地转头看他，然后满眼噙泪地转过头，不再说话。
阿诚仰面靠在椅子上，手挡着眼睛。
阿诚回了联盟要塞。
这几天他请的是探亲假，大家以为他只是去地球扫墓。纷纷寒暄说看起来地球的阳光就是弱，你都长白了。
但是过了一个多月，突然有了很多的传闻，流言。说提督的指挥舰舰长阿诚，和帝国的秘密警察头子关系不一般，前一段时间阿诚就去了角三星和那个大特务接头密谈。
阿诚这几天在要塞里走来走去，都觉得背后有人在看他。
那天提督叫阿诚去他的办公室。
阿诚穿着军装走进提督的办公室，顺手把帽子放在提督乱糟糟的桌子上。
提督总算从一堆书下面把一份文件扒拉出来。说：“要塞的议会，说希望为你开一个听证会。”
“是因为那些流言么？”阿诚问。
提督点头，他看了看阿诚，说：“如果是明楼先生和你的关系，我可以去议会作证，我从开始就知道的。”
“多谢。”阿诚手指在帽子上轻弹。
“但重点不是这个。”提督长叹了一口气，“重点是这些流言，明楼先生如果还在原来的位置，他绝对不会允许关于你的流言被散布出来。”
阿诚笑起来，说：“什么都瞒不过您。”
提督有气无力地拿钢笔敲着手指：“这些过于细节的东西我不如你敏感，但是我感觉得到，现在帝国的情报收集和消息扩散，风格已经大不相同，现在的间谍网，已经不是明楼在主持了。”
提督继续说：“你的计划成功了，你只是去他那里住了几天，就引发了皇帝对于明楼的不信任。”
阿诚摇头：“并不是我引发的，那位皇帝是个有精神洁癖的热血青年，他从来没有信任过秘密战场的人。我只是给他找个借口。”
“有什么意义么？现在换上的间谍头子，似乎比明楼更加没有底线，只是让我更麻烦。”提督抱怨着。
“您辛苦了。”阿诚说。
“你去打听过明楼的消息么？”提督问他。
阿诚摇头。
“他可能已经…..”提督举了举手里的茶杯，“而且是因为你的计算。很抱歉我的婆婆妈妈，但我觉得你这样不值得。”
阿诚抬头笑笑：“他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帝国监狱。
明楼还是穿着工整的三件套西装，姿势笔挺地坐在昏暗的监狱床上。
他对面的监舍里，是穿着黑色小西装的曼丽，她正叼着个棒棒糖，在自己监舍的栅栏口左右踱步。
“长官。”曼丽说。
明楼抬头说：“我不是长官了。”
“明楼。”曼丽说。
明楼顿了顿，说：“叫大哥。”
“大哥。”曼丽从善如流，“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？那个新来的保镖明显就是个奸细啊。阿诚哥来了，我说弄死那个奸细免得泄密，你说放着吧。现在好了，就到这里来了。”
明楼说：“我身边那么多政敌，那么多奸细，你每个都弄死？”
“你一点都不能说服我。”于曼丽说。
这时候，监狱走廊的灯突然亮了，几个卫兵匆匆列队的声音。
明楼抬眼看了看，走廊里响起皮靴的脚步声，然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明楼站了起来。
“明楼先生。”对方对着他点头示意，那是个红色头发的高个子青年，穿着帝国将服，蓝宝石的绶带扣子映衬着他深蓝的眼睛。
“吉尔菲艾斯将军。”明楼点头致意。
“您的审判结果是死刑。”吉尔菲艾斯说，“我觉得应该来看看您。”
明楼摇头说：“其实根本不是审判，只是一个通知。我只是想知道，这是您的决定，还是陛下的决定？”
吉尔菲艾斯笑笑：“是我的决定。”
明楼笑着摇头：“不是，这是陛下的决定，陛下要我死。我只是很惊讶，他居然有闲心关心一个特务头子的忠诚度。以他的性格，根本就不想承认他在给我发工资。”
吉尔菲艾斯笑起来，说：“我确实向陛下保证过您的忠诚，但是，很可惜，陛下要杀你，不是因为您的私人事务，而是因为您上一次试图暗杀联盟的提督大人。”
明楼愣了很久，说：“暗杀他，是结束战争最为经济的做法。”
“但是陛下不允许，您这是对帝国正面战场的极大侮辱。”将军说。
明楼笑起来，咬着牙说：“就因为陛下想要堂堂正正打败那个人，他就宁可无限期延长战争，增加投入，死更多的人？这就是他的信仰么？”
明楼瞪着吉尔菲艾斯，说：“您的信仰又是什么呢？”
“陛下。”将军微笑着看着他，“我的信仰就是陛下。”
“真可惜我不是。”明楼说，“我只想结束这场战争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吉尔菲艾斯说，“所以，陛下要杀您的时候，我没有反对。我知道您的理想和帝国并不一致。”
明楼苦笑一声，坐回到监舍的床上。
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？”将军又问。
明楼站起来，手握着栅栏的铁杆，恳求道：“请把我的骨灰送回地球，葬在我姐姐的坟边上。”
将军点头，说：“我可以做到。”
“多谢您。”
吉尔菲艾斯转身的时候，碰到了后面一位侍卫的脚，他随口说了声抱歉。
那位侍卫急忙后退道歉，差点碰到旁边的栅栏。旁边的侍卫长轻声责备道：“夜莺小姐。您要注意位置。”
侍卫夜莺再次向侍卫长鞠躬道歉。
与此同时，明楼不露声色地把一个小小的钻石刀片从栅栏边收进了手里。
当天晚上，明楼越狱。
虽然陛下暴怒，但是一个特务首领，从活动到死亡，本来都是静悄悄的，越狱缉捕这种事情也不宜宣扬。
帝国只是少了一个叫毒蛇的代号而已。
联盟对此事更是知之甚少。
一年后，端点星。
这里是银河的边缘，星空荒芜，星球也资源贫瘠。也正因为此，端点星是难得脱离了战争的星球。这里的主要住户都是学者，他们的任务是编纂人类的百科全书，为战争之后的建设储备知识。
联盟的议会和帝国的皇帝，都签署过对端点星的兵役赦免令和停火令。虽然大家也搞不清，端点星到底算那边的，到底是民主制度还是帝国制。
智慧的学者们干脆搞了两个体系，联盟的军政人员来查阅资料的时候，他们有议会。帝国的大臣来查看百科全书进展的时候，他们的议会会长又成了皇帝陛下的忠实总督。
其中有一个经济学的教授，姓楼。
联盟的指挥舰，近期因为中子续电器损坏，而修理的技师无法处理，所以派了一个人来端点星查阅中子续电器的说明书。
楼教授知道了来人的名字之后，自告奋勇要去接待。
来人是明诚将军。
那天他走下空港的对接槽，迎面看到一个高大的胖子在等着他。
阿诚愣了愣，那人穿着件便宜的西装，配着不合身的牛仔裤，从头到尾是个一辈子没穿对衣服过的宅男。
你也，阿诚想，伪装地太拼了。
“你好，我是楼教授。”那个胖子说，抬起头的那瞬间，阳光在他脸边勾勒出当年那种好看的阴影。因为气氛有点尴尬，他没话找话的说，“我还有个妹妹。”
“哦。”有点懵的明诚将军点头表示我知道了。
（很久没看银英了，这两天想起来。那时候看情节和细节都没有察觉，现在回过头来看，突然发现，银英整体的思维回路其实，很日式。尖锐纤细，锋芒毕露。（提督不是这样，但是，越是这种对比，整体的感觉就越明显）
然后，就，觉得年纪大了，可能还是喜欢基地那种徐徐图之的气魄。差错百出也不要紧，各种破事改变进程也没关系，所有事情有他不可阻挡的力量，比如宗教比如商业比如疑心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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