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春花

脑洞很大,自娱自乐

【楼诚】黄金劫案7

 玉漱川和影佐桢昭的车子靠近正金银行的时候,已经有无数的记者和摄影师在围观。
 明楼这两天,在租界的报纸上大肆宣传中储券准备金到位的消息。现在正金银行这一场爆炸,是黄金铁甲车在税警的重重保护之下,当场爆炸。任谁都会联想到,中储券还好不好?
 周佛海也正在匆匆赶往租界。
 
 阿诚的狙击枪准星,追随着梅机关那辆低调暗旧的车。
车里的人走下来了,但是,影佐桢昭的卫兵将那两个人层层护卫着,不留间隙。
明楼在边上看了一会,拿起旁边地板上的电话,蹲在那里拨电话。
一声铃响之后,对面的人就接起了电话。
明楼说:“黎叔。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对方说。
“用起来吧。”明楼说。
“是。”
 
正金银行边上的高楼顶上,突然纷纷扬扬落了很多的彩色纸下来。经验丰富的巡警马上明白了那是什么,用力吹起了警笛。
果然,立刻响起了电音喇叭的呼号声:“打倒日本人。”“打倒日本帝国主义。”“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!”
周围的人鼓噪起来,记者们也好久没看到过这么张扬的抗日宣传了,一堆人都拥了过去。
梅机关的保镖们也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转了转。
 
只有那么一瞬。
 
阿诚的枪响了。
 
明楼还蹲在那里看着阿诚。看他收起枪,扔进旁边的盒子里,利落地跳下桌子,背起枪盒,然后左手一捞,明楼的胳膊被拽了起来。阿诚还能忙中不乱的问一句:“外套呢?”
“穿着呢。”明楼摸了摸自己的领带夹,确定没有零碎东西留下。然后就被阿诚拽着胳膊从楼梯上冲了下去。
两人钻进了楼下一辆小汽车里,阿诚把沾了硝烟气的外套和枪盒都扔到后座上,打开汽车引擎,冲了出去。
明楼把阿诚的东西卷小,吭哧吭哧趴在后座上,把挡板拉起来,用力把东西压进后备箱的一个暗格里。
然后明楼坐回来,从座位边上的斗里拿出一瓶发胶,抵着阿诚的头发喷了一堆泡泡,阿诚一边开车,一边及其自然地拿左手抓了两把头发,再换右手抓了两把。
他的手上和头发上也有硝烟的味道,要遮掩掉。
明楼还能找把梳子来,按着阿诚的头,把他的刘海往后梳起来。阿诚嘟囔了一句:“不好看。”
明楼啧了一声,坐回去给自己梳了梳头发。
 
日本人的“税警”们和安南巡捕已经在路上拉起了路障,一辆辆车在盘查。
阿诚探头出车窗外面,气急败坏地指着车子上的特别通行证,说:“瞎眼了么?明司长的车!闪开,紧急公务,紧急公务。”
他们就是往正金银行那里去。经济司司长这种时候跑过来是太正常的事情。
巡捕们没有疑心,赶紧放行。
 
明楼到了正金银行门口,跳下车,就看到周佛海的秘书。秘书举着伞跑过来给他撑住,说:“明司长,小心,小心,有枪手。”
“枪手?”明楼问,“不是说爆炸了么?”
“您往这边来。”秘书小心地撑着伞,把他带进正金银行里面。阿诚紧随其后。
秘书闻到点过于扑鼻的味道,转头看看是阿诚,说:“阿诚啊,你怎么好像刚从舞厅里出来?”
阿诚对他撇了撇嘴,冲着明楼扬了一下下巴,意思是陪着明司长刚从舞厅里出来。
秘书就不由腹诽一下,今天是准备金来的日子,经济司司长在舞厅里,也真是像周佛海说的,谁都没心思真正做点事情了。
明楼已经迎着对面的周佛海过去,握着他的手,问:“怎么了?”
周佛海叹气说:“玉漱川死了。”
“啊!”明楼惊骇地几乎要晕过去,周佛海赶紧拉了他一下,加重语气说:“坐下!”
明楼重重地坐进沙发里,愣了半天才问:“不是说爆炸么?把他炸死了?”
周佛海咬着牙说:“爆炸把他引来了,到了地方就有枪手等着他。”真是,”他摸着自己的脖子顿了顿,“环环相扣啊。”
明楼左右看了看,问:“谁陪他来的?”
“影佐。”
明楼大大松了口气,说:“那就是他们自己护卫不利。”
“枪响的时候,有人在发抗日传单,看样子是共产党。”周佛海说。
明楼捏着眉头叹气说:“他们可真是会挑人杀。”
周佛海瞟他一眼,说:“什么意思?”
明楼笑笑:“估计他们不会来杀我,看不上。”
周佛海瞪着他,说:“有些时候,我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。”
 
第二天,香港的大公报,头版头条,刊登了高宗武和陶希圣的声明,二人宣布脱离汪伪政权,因为汪精卫已经彻底沦为窃国之贼,人人得而诛之。
高、陶二人说,因为感念汪精卫是孙先生之旧部,听信其曲线救国之蛊惑,误入歧途,加入伪政府。后看到其签署《日支关系调整纲要》,顿知其卖国之本质,幡然醒悟,抛家舍业而走。
报纸还刊登了《日支关系调整纲要》的部分内容,是当时高宗武悄悄拍摄下来的照片,内容大致有:
割让中国东北给日本,将蒙古、新疆、华北、长江下游和华南岛屿,定为“日支强度结合地带”,由日军长期占领。
汪政府的财政经济政策和农工交通事业由日本控制,一起资源由日本随意开发。
禁止一切抗日活动。
等等等等。
 
报纸一出,举国哗然。
汪精卫本来还有的那一点点遮羞布,终于被完全撕了下来。
租界的各大报纸纷纷转载那篇报道,外国的编辑们也忍不住评论一下:见过卖国的,没见过卖这么彻底的。
汪精卫大发雷霆,抓着李士群大骂,居然放跑了陶希圣的家里人。其实他也知道,陶家的几个孩子就算没有逃走,戴笠也有办法把那个协议登出来。
他也不过是焦头烂额,找个人泄愤。
李士群呢,哪里还有空去查处那些监视陶家的特务。正金银行的事情,玉漱川遇刺身亡的事情,早就已经是泰山压顶。
李士群被汪精卫骂完,就跑去医院找影佐桢昭谢罪。
影佐当时只是受了点小伤。但是玉漱川的事情,大责任在于他,再加上梅机关的新任长官已经到了上海,他只能躲在医院里养病。
李士群对着影佐就差跪地谢罪了。影佐倒是很大度的说:“其实李桑,你该去找新任长官去解释。吴四宝我是知道的,胆大包天,我相信您不会指使他做这种事情。”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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